儒家對“學”的推崇,也在近代化中起到了積極作用。《論語》開卷第一頁便提到了“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由此可見對學問的重視。與此同時還強調了“習”的重要性。學,是接受先生的教導,而習則是指自己複習,有實踐之意。初期的儒教十分重視禮儀,不僅在意識上強調,還?
120儒教三千年極其重視實踐。“習”也同樣如此,要求理論與實踐的結合。因此可以稱之為學問的現實主義。但是,如果過於強調實踐效果,就會使人厭惡與實踐脫節的理論,結果必然導致純粹學問主義的喪失。對實踐沒有實際指導作用的學問往往便被忽視,而這才是真正的學問基礎,也是近代化中不可或缺的因素。
與近代接軌(2)
重視學問具有積極性,但是過分強調學與習的結合,就會走向消極一面。要彌補儒家的這一缺憾,就必須尊重為學問而進行的學問研究。
下面來看由學習所帶來的愉悅——“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其中強調了社交,這在近代生活中是必不可少的。有了社交這一潤滑油,近代社會才能靈活運轉。社會應是開放的而非封閉的——《論語》對此也是認可的。
儒家的理想是成為通曉六藝的全能人才。然而在近代社會中需要各個行業的專項人才,所以儒家對技術的歧視態度必須糾正。
儒家原本專門從事喪葬,不應歧視專項人才,但進入科舉時代後,對技術的歧視被逐漸加強了,所以這不應是儒之罪過,而是科舉之罪過。
科舉制度制定之初,對專項人才並不歧視。“科”即科目的意思,科舉的目的便要在各個領域中挖掘出有才之人。唐代科舉中設有秀才科、明經科、進士科、明法科、明字科、明算科等。顧名思義,法律、書法、數學等專業都在考試之列。
秀才科,每年只有一兩個人可以透過考試,因此最具權威,但是很快便被廢除了。受試者由州長官推薦,為了防止隨意推薦,便規定被推薦之人若未透過考試,那麼推薦人即州長官就難辭其咎。因此,幾乎沒有人願意推薦考生,這項科目不久便被廢除了。
明經科,是為選拔通曉經史(經書和歷史書)人才的考試科目。考試?
第六章 儒與近代121121中設有口試,專門考察受試者的記憶能力。秀才科被廢除後,明經科曾一度博得了眾多人氣,但是由於只強調記憶力,人們很快便對此失去了興趣,由進士科取而代之。進士科主要是考察詩賦才能的科目。除文學才能外,也考察詩中典故的運用,因此強調大閱讀量。
到了宋代,進士科仍然最受關注,其他科目考試的分量也不及進士科,於是逐漸被廢止了。因此所謂的科舉考試不過是進士科考試,當初希望集聚各個科目才能的計劃在後來看來很是滑稽。
然而,與其說是科舉之罪,不如說是權威主義之罪。進士科在成為最具權威的考試之後,其他科目便再無人問津。權威主義在全世界都是共通的,為政者為了提高自身的權威,必然會助長這種風氣。中國由於長期以來保持這專制強權帝政,因此和其他國家相比,權威主義自然要更為強勢。
11世紀後半期,王安石(1021—1086)意識到了科舉考試存在的弊端,主張透過學校教育來選拔官吏。然而科舉已經成為“權威”,不可能動搖,於是廢除科舉考試科目中的詩賦,將經義、論、策作為考察的重點便成為改革的焦點。
幸運的是,有關科學技術的研究被保留了下來。
朱子學主張“格物”,這便是與科學技術有關的因素,同時儒教中與科學相關的也只有朱子學的“格物致知”。
中國科學史權威李約瑟認為,中國科學技術源於道家。煉製不老仙丹的道家思想中孕育了科學的萌芽。養氣便屬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