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個深藏不露的老妖魔!?
一抹寒意從背脊泛起,牧白意識到,自己今晚極可能遇到了大危機!
“被嚇到了?”
蘇奕拿出酒壺,喝了一口。
牧白深呼吸一口氣,眼神平靜,“無懼生死的人,豈會在意這些。”
蘇奕饒有興趣道:“我今晚若給你一條活路,你以後是否會視我為敵?”
牧白沉默片刻,道:“我會先甄別你的身份和來歷,之後蒐集你的罪行,依照蒐集的證據,再決定是否要殺你!”
蘇奕道:“只看證據?”
牧白平靜道:“不錯。”
蘇奕好整以暇問道:“倘若我是這神域天下主宰級人物呢?比如西天靈山的燃燈佛、三清道庭的雲霄神主?”
牧白不假思索道:“我說了,無論是誰,我只看證據殺人!包括你說的那些主宰級人物,也不例外!”
一番話,平靜從容,沒有任何遲疑。
蘇奕深深看了牧白一眼,道:“我倒是很想看看,你以後能否兌現你今晚的話。”
說著,他取出一塊秘符,遞給牧白,“這是一門感知氣血的秘法,遠比靈血寶鑑更靠譜,權當是我的一點補償,收下吧。”
牧白一怔,拿過秘符,就見其中記載著的,乃是一門名喚“玄隱感應篇”的秘法。
只看名字,牧白並不在意。
可當看到這門秘法的內容,他整個心神不由沉浸其中,渾然忘我。
蘇奕坐在藤椅中,看向大殿外。
已是後半夜,大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遠處群山素白,在暗淡的星光下,仿似一襲白衣,遮蓋住了群山。
寒風呼嘯,嗚嗚作響。
蘇奕袖袍一揮,殿宇中的篝火重新燃燒起來,讓這座血腥陰暗的大殿平添一些暖意。
許久,牧白如夢初醒,長吐了一口氣。
“敢問……閣下為何要贈我這等妙法?”
牧白問道。
蘇奕想了想,道:“只想看看,你這把刀究竟能走多遠,以後又是否有震懾天下宵小的威勢。”
蘇奕喝了一口酒,一指殿宇外的天地山河,道:“倘若,以後你能給這不分善惡黑白的世道立下一個所有人都必須去敬畏和尊奉的規矩……那就更好了。”
牧白怔住,似很驚詫,也似心有觸動。
半響,他收起秘符,抱拳作揖道:“這份恩情,我記住了,但以後倘若讓我查出閣下乃罪愆滔天之輩,我依舊不會放過你!”
蘇奕笑起來,不置可否。
牧白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而去。
目送對方離開,蘇奕掌心一翻。
天憎刀浮現而出。
“此子道心純淨,無懼無畏,尤為難得的是,他所求的道途,讓我產生共鳴。”
天憎刀傳出一縷波動,“這還是這漫長歲月以來,我第一次和人產生共鳴!”
蘇奕深以為然道:“的確是個很難得的人。”
之前,他之所以和牧白談那些,一方面是欣賞牧白的風骨和大道,另一個方面也是因為在之前時候,天憎刀曾因牧白那一身的凜凜刀威而產生共鳴!
這著實出乎蘇奕意料。
要知道,此刀無論是之前落入雲際寺摩業手中,還是被自己所得,都不曾真正臣服。
而現在,那牧白僅僅只有虛境真仙修為,卻因一身傲骨和道途喚來天憎刀與之共鳴,這讓蘇奕如何不感到意外?
“我想幫他!”
天憎刀直接表態。
蘇奕想了想,道:“再看看吧。”
……
夜色在快速消褪,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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