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顯然沒有防範他這突然的舉動，手上又是一緊，他的身子癱了下去。

落塵伸手探進他的衣襟，摸出了一個翠色長條的竹牌，一看上面的標誌，自語道：“原來是他們！”

13章躲在樹梢

夢初曉驚魂未定，卻看到落塵的眼光掠過自己的肩看向身後，她趕緊回頭，剛才那個被她判定已經死掉的女人正顫巍巍地從她的背後站起來，就在她的嘴一張一合的功夫，女人又倒了下去，夢初曉看到落塵鬼魅一樣地站在自己的眼前，他徹底讓那個女人死掉了。

再一眨眼的瞬間，夢初曉看到落塵的手裡又多了一塊翠色的竹牌。他把竹牌放入懷裡，也不看夢初曉，略一彎身順勢把她夾在腋下，幾個起落就到了停在林間的馬車上。

他們的身子還沒完全進到車棚裡，車伕已經揮鞭，車子疾馳而去。飄動的窗簾縫隙中，兩側的樹木倒飛過去。夢初曉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停滯了，這一打鬥事件從發生到結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但是對她來說簡直是度分如年。

她看著一臉冷峻的落塵，回想著他剛才一系列的動作，飛刀或者是飛劍出手，以一對二，還抽空救下了自己，速度快，還會輕功。這是現場版的功夫片了，可是觀賞的代價也太大了，隨時會送命的。

疾馳中的馬車並不顛簸，這一點讓夢初曉很詫異，路都是土路，也不乏有些坑坑窪窪的地方。車伕一直穩穩地坐在前面，馬匹在他的駕馭下很有節奏地賓士。

落塵從坐下來之後就把那兩塊竹牌拿出來端詳，夢初曉現在也看清了竹牌的模樣。顏色很像翠綠的竹子，長有十厘米左右，寬有四五厘米，略呈拱形，一面光滑無痕，另一面有一個黑色的門的圖案，看上去深幽不見底，有種讓人陷落的感覺。

落塵看了一會兒，最後把它們攥在手掌裡，對著車伕的方向說：“烏海，先走峰林，去竹苑！”

夢初曉感到馬車稍微改了下方向。

她擦去了鼻尖的血，很想知道什麼是峰林，剛要掀車窗的簾子，落塵一甩手，一股勁風壓下了窗簾：“不想有人殺了你就安靜地坐在裡面！”

夢初曉一陣委屈，如果不是你這個叫落塵的無端地闖到我的屋子裡，我何苦要跟你一起遭人追殺！

她心裡雖然埋怨，但是她還是明白此時的處境，沒讓自己那個冒失的性子佔上風。身邊的這個人神秘莫測，既然他還沒有傷害自己的跡象，不如暫時依附於他，看來這個世道也是混亂的，殺手多，殺人也那麼容易，想到剛剛死去的那個女人曾經死而復活，夢初曉不寒而慄。

她扯過床鋪上的被子，看了看落塵，“我可不可以躺一會兒？”

落塵點頭。夢初曉縮排被子裡，這個蠻橫的落塵一下子變得深沉起來，好像他的周圍擠滿了經過高度壓縮的空氣，讓人有超負荷的感覺。

看到他倚在那兒閉目養神，夢初曉也閉上了眼睛。

儘管她有太多的疑問，關於那兩個人，關於那兩塊兒竹牌，關於那顆升騰到高空的綠色煙霧花朵，還有那天的那四個蒙面人，但是，她和這個人並不熟悉，沒準兒問了會惹禍上身，只求這一切快些過去，早早地放自己走人。所以，最終她還是選了一個最不著邊兒的問題來滿足自己那與生俱來的好奇心：“你用的是飛刀還是飛劍？”

“飛刀。”落塵的聲音懶懶的。

“哦，小落飛刀啊！”夢初曉自言自語。

落塵沒說話。

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夢初曉躺在車裡都能聽到風颳過的聲音。從車門縫隙裡可以隱約地看到樹木更加密集了，陽光的照射若隱若現的，也不知道去的是哪裡，更不知道不久的將來會面臨什麼。夢初曉覺得自己從沒如此茫然過。

突然，馬匹的嘶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