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菱再次回到東房之中,終於到了最後一件禮服了,是一件深紅色的大袖長裙禮服。
那是唐北一專門找人定製,用了最好的絲綢,鎖邊皆用上好的金絲線,飛線走針,自成一體,這禮服和釵冠加起來,價值竟然有那二千兩之巨。
嚴苛與闊綽,在唐北一那裡居然也是成為一體。
青雯從青菱手中接過禮服,再次振作精神,這場挑戰還沒有結束。
如果說,之前的青雯還介於少女和成熟女性之間的話,那換上大袖禮服之後,那精緻的禮服就將她整個人都襯托得成熟起來,再加上頭上的金玉釵,活脫脫一個大家閨秀的風範,全然沒有了一絲的孩童之氣。
青雯從東房之中緩步走出,一瞬間吸引了場上所有人的目光,如果要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的話,“絕世”也不為過。
甚至那見過世面的狄使君也漬漬稱奇,“就算拿去和人稱洛陽之花的月出雲相比,唐門的這個千金,恐怕也要不落下風!”
飛火愣了一下,青雯此時的感覺,已經和以前給他的感覺全然不同了,簡直是要把一身的稚氣洗去,從中成長出一個堅韌,大方,秀外慧中的女子來。
他明白了一件事,從前他一直想要找個聖賢書中“顏如玉”的樣本,恐怕此時的青雯就是。
青雯朝飛火稍稍笑了一下,那個笑容,只有飛火才明白其中的奧義。
然而,此時或許已經太晚,亦或許相見的時機不是很對,總之,就是有許多錯過。
青雯在一片讚美的目光中,面向大殿後面正中的軒轅黃帝像。
徐管事上前,再次說道:“三拜軒轅始祖,薪火相傳,福泰安康!”
青雯深吸一口氣,再次跪下,行了一個拜禮。
她起來的時候險些有些站不住,幸而青菱趕緊上前,扶住了她。
只有青菱和秋兒才知道,面前這個故作鎮定的少女,不對,現在應該是女子了,幾乎昨夜一宿沒睡,然而原因卻無人知曉。
青雯向一旁的青菱勉強笑了一下,然後掙脫了青菱的手,又和她一道回到東房稍事歇息。
這一舉動,顯然都被飛火和高連城看到了,但是飛火和高連城必然不同,或許一個是關切,另一個則是有些毫不在乎。
徐管事稍頓了一下,然後上前說道:“稍事歇息,置醴!”
三個丫鬟上前麻利撤去笄禮的陳設,在大廳中央西面的位置鋪了一張錦席作醴酒之用。
青雯在青菱的陪同下,再次走出了東房,鳶花夫人向她行了一個揖禮,然後青雯獨自一人走到了錦席的西面,向南屹立。
徐管事繼續說道:“醮子禮起!”
鳶花夫人面朝西面,青雯則轉過身面朝北面。
青菱手持一個托盤,托盤之中有一隻裝滿清酒的酒爵,遞到了鳶花夫人面前。
鳶花夫人接過酒爵,緩步走到青雯面前,再次面向青雯,念祝辭曰:“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青雯有些暈暈乎乎的,但是還是按照禮制,再次向鳶花夫人行了拜禮,然後接過了鳶花夫人手中的酒爵。鳶花夫人也是向青雯回了一個拜禮。
然後青雯走到醴酒席前,正坐下來,將杯中之酒撒了一些在在地上做忌酒之用,然後持酒爵飲了一口,她忘了這酒只需要象徵性的沾一點,從未飲酒的她險些被這酒嗆到。
她慌忙將酒爵放在一旁的茶几之上,不過那酒也讓原本有些混混沉沉的她稍稍清醒過來。
一個丫鬟端了一個托盤走至她的身旁,托盤之中放了一碗剛剛蒸好的白米飯,不過這次青雯學聰明瞭,她記起了這米飯也只需要吃那麼一點點而已。
她端起米飯,象徵性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