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不願意外人打擾,就不耐煩道:“逝水,你先下去吧。”
逝水見妤卉不聽勸告眼神卻一直盯在阿黎身上,還想打發他離開,他更不放心,大著膽子再次委婉地勸道:“小姐,您寵愛阿黎,自然是阿黎的福分,可這福分需要有命消受才行。小姐如果嫌棄下奴克妻之說,那麼下奴立刻請涵佳過來伺候如何?”
妤卉一聽頗有些奇怪,按說逝水這種懂得趨吉避凶心機深沉的人,怎麼會突然這樣明顯地關照阿黎呢?他難道想利用阿黎做什麼事情?還是已經對阿黎做了什麼,所以才心虛地如此說話呢?這不太像逝水的風格啊。
若此時換了涵佳或長喜講出同樣的話,妤卉或許不會多慮,就準了他們留下伺候。但是逝水越是這樣說,妤卉反而心中顧慮更多,沉著臉勒令道:“逝水你管好自己地事情就行了,多說無益,今晚我就是想與阿黎獨處,你若真閒著沒事,就站在門外守夜,別讓旁人來打擾我們。”
逝水慘然一笑,不敢再多言,行禮告辭推門出屋。
妤卉看到逝水穿過院子回到他居住的那間北房,她以為逝水也不過就是嘴上對阿黎關照幾句,真讓他付諸行動,他未必能為了旁人舍了自己的利益。結果片刻後,逝水居然披了一件斗篷又走了出來,靜靜矗立在正房門口,開始了守夜地工作。
妤卉越發懷疑逝水的用意,她才不相信逝水與妙蓮一樣都和阿黎沾親帶故,逝水與阿黎地容貌並不相似,而且逝水明顯是有背景有目地才混入妤家的奸細。逝水與害死妤家嫡小姐地事件絕對脫不開關係,說不定就是他親自下毒或者策劃的謀殺。妤卉對這種心狠手辣複雜難測的男子不可能付出太多同情。她心想既然逝水那麼不放心,願意大冷天站在門外就讓他站著好了,她是不會替他難受的。
趕走了逝水,妤卉定了定神,這才注意到阿黎睡的床鋪十分簡陋,就相當於光板木床鋪了層床單,下面根本沒有褥子又冷又硬,他蓋在身上的被子也十分單薄,她心中不忍。她摸了摸阿黎的額頭,確定他正在發燒,怕他昏睡在這種地方寒氣入骨,索性決定將他抱入自己的臥室。
妤卉的睡床十分寬大,並排躺兩三個人都不覺得擁擠,估計這是為了讓小姐方便同時招興幾名男子而專門設計。這種睡床裡外鋪陳奢華溫暖舒適,妤卉想讓阿黎躺上去休養,她睡在旁邊看護或許更方便一些。
可惜妤卉錯估了自己的力氣,她現在的身體只有十二歲,身量不足,早年因為先天痴傻沒怎麼運動,最近這幾個月她努力鍛鍊,長進卻沒想象中那麼快。而阿黎畢竟已經是十六歲的少年,雖然身材偏瘦但是比妤卉個頭高骨架也大一些,妤卉咬牙用力才將阿黎上身扶起來。她想要半拖半抱將阿黎移動到裡面,一不小心還是沒站穩,抱著阿黎跌在地上。
阿黎脊背上的鞭傷磕在床角,一陣鑽心刺痛,他猛然驚醒,發現妤卉抱著他跌在地上。他不明所以惶恐道:“小姐,對不起。”邊說邊咬牙掙扎著跪起在地上,這番動作牽動更多的傷口,他痛得額頭冒出冷汗,嘴唇再度被咬破。
阿黎的反應讓妤卉更加鬱悶,她從地上爬起來,調整了一下情緒,儘量不去責怪他的小心翼翼誠惶誠恐,而是關切道:“阿黎,是我抱著你不穩,讓你從床上跌下來,碰疼了你,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阿黎習慣性地將頭低垂,身體緊張地繃著,傷痛讓他的精神有些渙散,他並不明白妤卉的意思,卻本能地感覺到妤卉語氣中透露出的不滿。以往的經驗告訴他,當主人不滿的時候,他最好什麼也不說,讓主人用言語或者拳腳發洩。如果他亂說話,萬一哪一句更加觸怒主人,他一定會受到更嚴重的處罰。
阿黎的沉默強烈刺激著妤卉的神經,她有種恨鐵不成鋼的衝動。為什麼阿黎總是這樣逆來順受,為什麼他不肯相信她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