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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官顯貴打著交道。這樣的請柬分明就是大內才有特供啊!這心裡頓時有些敲鼓,待到開啟請柬一看,上面是一行筆跡清奇的字,客氣地邀請自家的表哥過兩日午時前來皇室在江南的別館一敘。

抖著手慢慢合上請柬,潘正道直覺頭上冒了一層的白毛冷汗,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兒子好像是要把天給捅破了。那管家還不不知趣兒地湊過來拱火:“老爺,要不要請鏢局的周鏢師帶些人去?”

潘正道氣得一抬腳,將那管事踹在了地上:“帶著少爺都闖禍到了皇家的頭上,倒是要帶著人還去作死不成?”

潘家主事老爺這幾日食不下咽自不必說。聶清麟其實也是一團要梳理的亂麻。

既然親自來了江南,潘家的家風自然是要整肅一番,免得這般張狂,若是將來落到了有心人的手中做了文章,豈不是滿族皆是滅頂之災。不過還有件頂要緊的,那八皇姐的情形。

當他們將驚魂未定的八皇姐從轎子裡救下時,驚魂未定的她已經是一伸手,撓花了為她解繩子的魯豫達的臉。不知為何,這分明就是邵陽公主的女子竟是不識得這些宮中舊人了,就連聶清麟抖著聲音輕喚著姐姐,那女子也是一臉惶惶然的模樣聶清麟便是命人去打聽了這女子的情形,等到詢問了被潘家惡少打得起不來床的藥店林老闆時,那老闆見是有相熟舊人來詢問的模樣,才含淚道出了實情,原來他本是北疆邊城人,十多年前有一幼女在漠北大溪河溺亡。

後來回了江南定居,每隔幾年還有重回故鄉採買些當地特有的草藥,同時去河邊祭奠亡女。沒想到今年去那河邊時,竟是無意中救下了一名少女,當時她浮在河水中懷裡抱著一塊浮木,額頭似乎也被砸傷,奄奄一息,馬上就要沉底兒了。

林老闆當時連忙救了這女子,直覺與這女娃甚有眼緣,而那少女也不知是不是傷了頭部的緣故,前塵往事一概是想不起來了,這簡直就是河神顯靈,看在他這幾十年施藥行善的情分上,便是還了一個女兒回來。

於是林老闆就將她認作女兒,按著亡女的小名喚她青娘,帶回了江南。可是沒想到雖然是青布包頭,粗衫為裙,卻是難掩青孃的天生麗質,因著這兩年生意難做,藥店里人手不夠,青娘也是上鋪子裡幫忙,竟是被那姓藩的小惡霸一眼相中,百般糾纏,最後竟是幹起了強娶的勾當……

聽了林老闆的這番來龍去毛,聶清麟是愈加確定這便是劫後餘生大難不死的皇姐,只是緊緊抱著她又是流了一通眼淚。

這邵陽公主雖然識不得妹妹,可是到底是因著血緣的關係,看著這粉雕玉砌的嬌人也是覺得親切。可待她見了那躺在搖藍裡吐泡泡的小嘉柔時,便是有些驚慌了:“這……這是我的孩兒?那……我的夫婿是誰?”

聶清麟想了想皇姐離奇的婚嫁過程,覺得說多了又是會刺激皇姐頭部隱傷,便是含糊地說他不在此地,一帶而過。

邵陽公主此番受了諸多的苦楚,人也清減了很多,聶清麟便是一意地操心起了姐姐的吃穿用度,樣樣精細著,直恨不得一口氣將邵陽那消瘦的臉頰吃得圓潤起來。

得了空子的時候,聶清麟執筆良久,終是給太傅大人寫了一封書信。雖然心知太傅正是新婚燕爾,若是識趣些便是休要打擾,可是八皇姐被尋到的事情,是自己一力隱瞞不得的,遲早是要入了太傅的耳朵。既然世人都當大魏的邵陽公主已經仙逝,那麼就讓這前半生吃盡了苦楚的皇家女子安穩地度過下半生吧,只期盼太傅大人高抬貴手,在他的那盤棋盤之上,少了這位無足輕重的女子吧。

信裡的每一句都是拿捏著寫的,聶清麟隱隱有些後悔離京時相贈的那副繡品鋪面。難怪老話講得好:人情路上勿做絕。

當初出走江南,便是拿定了不再返京的心思,竟是未料到自己又是有了求於太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