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公主梳頭的那個靈巧的宮女,見了貓咪多的毛色有些發髒,連忙打了水來,替絨球洗了個澡,用又用小梳子將貓咪的長毛梳理順滑打扮一番後,才將貓咪抱給了公主。
聶清麟接過了貓咪,只一眼就看到了這貓咪打扮得甚是精緻,貓脖上掛著一隻溫潤的玉佩,赫然是葛清遠在霓裳閣給自己看過的那一塊。那個叫秀兒的快速地瞟了眼正在外屋忙碌的單嬤嬤,小聲地說:“現在時機成熟,葛大人會安排公主逃出宮門,公主且做好準備……”
若是早些時日,這等能出宮的機會還真是會讓她欣喜異常吧?
聶清麟輕撫著貓毛,貓咪的身上傳來的是淡淡香精的味道,可是她卻總是感到那別院焦炭的味道縈繞在鼻息間揮之不去……葛大人真是好手段,手居然伸得這麼長,就連她的身邊也安插上了人……最後,她慢慢地抬起了頭,望向那個一直笑吟吟的小宮女:“秀兒的手倒真是巧,只是這玉佩掛在貓兒脖上反倒是增添了累贅,還是卸下去吧。”
說著便解開了領釦,將那塊玉佩不輕不重地拋給了秀兒。
秀兒微微錯愕,有些驚疑不定地望向聶清麟。方才她的舉動分明是拒絕的意味明顯。這可真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一時間有些不知該如何反應。
聶清麟冷淡地說:“下去吧,最近本宮也是用不上你了,一會讓容嬤嬤給你安排外院的活計吧。”
無原無由,總不能將這小姑娘直接送回內侍監,那便是要了這姑娘的命。聶清麟長嘆一聲,生在皇家,終是少了副視他人如草芥的心腸,這也是六藝外一定要掌握的技能,可惜她終是學不會……
見單嬤嬤要進內室了,她才半咬著嘴唇起身。握緊了玉佩慢慢地走出了內室。
聶清麟抱起了絨球,走到了書桌前。與那葛大人接觸久了,她便總覺得他有些莫名的熟悉相似,卻總是說不出來。可是那次霓裳閣一聚,尤其是被他重重一扯後,她倒是頓悟了葛清遠這個看上去溫文穩重的青年是跟誰相似了。
雖然樣貌年齡皆不相同,但是那雙年輕的眼裡閃動的光,勃勃野心與慾念交織的眼神,與那位高居蛟龍椅上的人是何其相似?
自己那時倒是無意中幫助了一個什麼樣的男子?以前身居後宮,只要獨善其身便好,可是此時聶清麟終於頓悟到了身處在權力漩渦中的可怕。真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無心之舉帶來的最後結局究竟是何,誰也是預料不到的。
不管那場別院大火究竟跟這位立志要匡扶聶姓正統的葛大人有沒有關係,聶清麟的直覺都在拼命告訴自己,這個男人也許比太傅還要可怕……
就在聶清麟想著怎麼才能不露痕跡地將那小宮女遣離自己的宮中時,意外接到了一封請柬。
在外遊歷了許久的雍和王爺終於回府了,而且馬上就是他的五十壽宴。因為雍和王妃的生辰與王爺只差幾日,倒是索性一起擺了,以示夫妻雖然久久分離,但依然是情深如舊。於是發出請帖,恭請各府的大人與家眷一同前往王府壽宴。
若是別人,估計這個時期是不大適合擺開宴席的,但是雍和王年少就是個放蕩不羈的,跟衛冷侯雖然差著年歲,但是二人脾氣秉性都是很相投的。恩師既然要開宴席,這個面子衛冷侯當然是要給的,本想著不讓公主出宮,但是又一想既然是有自己跟著,想來也不會出什麼岔子,便帶著她出去散散心也好。
壽辰那日,聶清麟準備停當便是上了馬車。卻看見太傅騎著一匹駿馬急急地看來了宮門前。聶清麟微微撩起門簾,望向太傅大人。
太傅衝著她笑了一下,翻身下馬後,一個箭步便登上了馬車。
又是幾日事務繁忙,都沒有時間看看這鳳雛宮裡的小主了,今日一見便又是如隔三秋的想念。
上了馬車後,便在那飽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