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皇后請脈,那小太醫切過脈後,面露喜色,出來對阮公公道:“公公,天大的喜事!皇后有孕了。”
哪知阮公公聽了不但沒有露出喜色,反倒很是驚恐。
這小太醫不知宮中雌雄莫辯的紛擾,還當這是天大的喜事?天塌了還差不多!
便是一再詢問太醫是否確定,待得到肯定答覆後,卻是楞在了那裡。
他已經知道皇帝其實就是永安公主,那……問題就來了,皇后怎麼會有孕呢?皇后肚裡的孩子又是誰的?宮中除了宮女,就是太監,皇帝也是個不帶把兒的,那麼唯一帶著把兒的男人就只有……太傅。
想到這,阮公公悚然一驚!定國侯大人,您這是跟聶家憋了多大的愁啊?要睡遍大魏的皇宮不成!
想了想,他不敢隱瞞,起身去找太傅。且說給皇后診脈的老太醫,一邊走一邊心中憤憤:“想自己家中世代行醫,做太醫三十餘載,給三朝皇帝看過病,從未出過差錯。阮公公卻是不信自己,還反覆追問,真真讓人氣甚。”
一抬頭,發現皇上正身著一身龍袍慢慢從御花園裡出來,正向這邊行來,便是一心想拔得頭籌,討了封賞,快走幾步到皇上面前,躬身到:“恭喜陛下,皇后有喜了。”
☆、第112章
聶麒麟今兒是要召見海外大士國的外使。為了免去解釋朝中內政的紛擾,便是換了一身龍袍。因為出來時早了些,想要活動下腿腳,也沒有坐上鑾駕,趁著早兒,去太傅為她加蓋的花窖那裡賞一賞新開的嬌花,撿著好看的捏了大大的一籃子又親自細細地撣了水,吩咐侍女給小沈後送去,免得她在屋子裡憋悶久了,冬日裡攏著炭盆看一看這嬌豔的花兒倒是可以放鬆下心情。
卻不曾想剛出了花窖,一路心情舒暢地從御花園抄著近路轉了出來,就被個首功心切的小太醫當頭棒喝,立刻頓住腳步,皺著眉頭問:“你說什麼?”
“小的是太醫院派來皇后娘娘請脈的,方才小的搭脈發現皇后娘娘已經懷了龍種,喜脈明顯啊!”
這下子聶清麟卻是五雷轟動,便是又一追問:“那……身孕是有多久了?”
“回皇上一個月有餘,不過皇后似乎有些氣鬱不順,還望皇上……”小太醫還在喋喋不休地講著醫經,可是聶清麟卻是飛快地掀起一個月前小沈後的無故失蹤的那一關節來。現在想來,一向還算恪守宮裡規矩的她為何無故失蹤……當時那略顯凌亂的衣衫,有些鬆散的髮髻,哭得紅腫的眼睛,便是都有了解釋,尤其是身後那一塊血漬,她當時竟是以為是小沈後來了月信,卻沒想到那更有可能是女兒家破身時的落紅……
可是這般行徑大膽,敢在御花園裡交。合皇后的男人又會是誰?突然,聶清麟卻是不敢往下想,因為怎麼想也是覺得宮裡只有……不可能,她猶自一笑,若是以後情淡了,他倒是極有可能尋了新鮮的解悶,可是現如今他與自己正情深意濃,每日夜裡的情話句句是滾燙得人心裡發軟的,他怎麼會去跟那小沈後……
單嬤嬤立在身後,自然是將聶清麟那漸漸蒼白的臉色看在眼底,在軍營裡的一根直腸子生生地在這宮裡被一對人精兒主子蹂。躪得彎了幾個彎兒,一看聶清麟臉色不對,立刻喝住了那個話嘮的小太醫:“住嘴,你是哪個派來的,竟是這般不懂宮中的規矩,無故阻攔皇上!倒是要仔細學了規矩!”
聞聽此言,小太醫嚇得立刻跪在了地上。
只聽皇上突然出聲:“先把他關起來,先不要放回太醫院。”說著便平靜著一張俏臉,繼續向大殿走去。一旁的侍衛立刻將嚇傻的太醫抓了起來,拖了出去。
現在還沒弄清楚底細,先不能放了那太醫出去,走漏了不必要的風聲。只是再往前走時,那雙腳卻是失了步履的輕盈,如同灌鉛一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