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虛無名面前。
“有勞了。”虛無名接過酒罈,並未急於痛飲,而是將美酒緩緩倒入他珍愛無比的酒壺之中。須臾之間,酒罈已然見底,而他的葫蘆方才稍稍鋪滿一層,“果然還是用自己的葫蘆喝酒更有滋味啊。”他仰起頭,暢快地飲下一大口,然後微笑著看向乞浪,調侃道:“難道你不擔心我真的就是殺害你父母的仇人嗎?”
“怕。”乞浪坦誠地答道。
“哈哈!果然是我的徒弟,這勇氣可嘉啊!”虛無名大笑道。
“你可知我在大荒的名聲否?”他歪著頭看著乞浪,嘴角似笑非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神采。
乞浪心中暗自嘀咕,實在猜不透虛無名究竟想要表達什麼。然而,從他那毫無表情的面容上,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沒錯,這便是虛無名,那個令所有人都憎恨的“大瘟神”——他的師父。這個稱號彷彿成為了他身上一道揮之不去的陰影。
“師父。”乞浪情不自禁地輕聲呼喚道。
虛無名似乎並未察覺到乞浪的異樣,繼續平靜地說道:“他們都叫我瘟神、魔頭,哦,不對,應該是‘大魔頭’才對。你看看,這少了一個字,這感覺就不太一樣了呢。只要有災難發生,哪怕誰家裡靈丹寶貝神器少了,或者人死了,人家第一時間想到的肯定是我。”
聽到這裡,乞浪忍不住插嘴問道:“就……就像剛才那場血雨那樣嗎?”
“嗯?哦,血雨啊,差不多吧。”虛無名輕描淡寫地應道,彷彿這一切都再平常不過。
“那後來呢?”
“後來?”虛無名似乎挺樂意有人願意聽自己說自己的故事,他繼續說道:“後來啊,我就一直反抗著。既然做好人沒出路,那我索性就去當個他們口中的大魔頭好了!這樣既威風凜凜,又氣勢磅礴!”
他的語氣看似輕鬆,但乞浪心裡清楚,這段過往對眼前這個男人來說,絕不是那麼簡單輕鬆的事,反而像是一道道沉重無比的枷鎖,緊緊地束縛著他,讓他難以逃脫。
虛無名的一生,似乎永遠都在與命運抗爭,或者說,他一直都走在抗爭的道路上。他用最為荒誕不羈的面容來應對那些看他不順眼、巴不得他去死的人。這難道不也是一種別樣的反抗嗎?
乞浪突然心生懊悔,他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去詢問師父,更後悔聽信了那些人的教唆。
“師父,您是不是累了?要不您先歇息一下吧?”話剛出口,他便轉身準備離去。
然而,他的腳步還未邁出,就被身後傳來的虛無名的聲音給叫住了。
“幹嘛走?我正在編故事編得起勁呢!你這唯一的聽眾怎麼能走啊?”說話之人似乎有些不高興,但語氣卻透露出一絲調皮。乞浪無奈地嘆了口氣,但好奇心被勾起,再加上某人的挽留,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他很好奇接下來的故事發展,當然,他內心深處更渴望知道事情的真相。
“我說到哪兒啦?哦對,打架。想當年,我可是拜入了昆無大神的門下,與我那師兄黑鴉一同修煉。那個時候,我的修為和靈氣已經達到了巔峰造極的境界,一般人見了我都不敢輕易招惹,能躲就躲,他們雖然恨我入骨,但是他們更怕我。我那師父也常常揪著我的耳朵嚴厲訓斥一番,然而轉過頭來又任由我肆意妄為。久而久之,我便成為了大荒之地最為人痛恨的傢伙。”
虛無名深深地看了乞浪一眼,然後猛地灌下幾大口烈酒,彷彿要藉著酒勁將心中的苦澀與不甘一飲而盡。他緩緩放下酒壺,繼續說道:“一萬年前,我和我的兄弟、族人在大荒之上掀起了一場空前絕後的慘烈大戰。我們奮起反抗,只為向天族討回公道,讓光明重回大地,讓公平正義不再被踐踏。然而,他們卻不情願給予我們應得的一切。他們自視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