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生目赤欲裂,幾欲癲狂。
祝淵青轉身大聲說道:“各脈子侄,我等幽居這地壑深谷中已經一千年了,受譚家奴役驅使,當牛做馬。如今,外面兵荒馬亂,百姓流離失所,各國紛爭戰亂已經長達三百多年。我們掌握著當世最為先進的武器技術,擁有充足的錢糧,只要出谷變賣,振臂高呼,招兵買馬何愁不成大事?到時候有大家封侯拜相,光宗耀祖,車馬如雲!何必蝸居於此,縮頭烏龜一般的永無出頭之日?”
他這番話說道極具煽動性,谷中的年輕人無不揮手相贊,一時間迎合之聲不絕於耳。譚小姐面色發白,眉頭緊鎖,眼神驚慌的向著角落裡的楚箏望去。卻見楚箏面容平和,只是對著自己微微一笑,就轉了過去。
“全是狗屁!”譚生大喝道:“蓬萊的先祖當初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躲避戰亂,先生留下營造秘術,也是為了讓我們哪那個夠又能力自保,如今外面兵刀林立,你竟然要出谷從軍?簡直荒謬至極!”
祝淵青大笑到:“譚生兄弟說的不錯,只是此一時彼一時,當年先祖退避亂世,是因為手無寸鐵,身無長技,無法於亂世立足。如今我等冰槍馬壯,各種工藝堪稱世間翹首,掌握火藥的製造,足抵千軍萬馬。大丈夫生於世間,有所謂有所不為,天命之所降大任於我,就是要我等破舊立新,同意四合,幹止戰亂。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我等身上,我祝淵青寧做亂世戰死梟雄,也不願做一生坐井觀天目光短淺的庸碌鼠輩!”
“歐絲聖女,你是這一任的禮官,深知外面的局勢,應該知道在下所言非虛。”
妖媚動人的紅袍女子聞言淡淡而笑,媚眼如絲,幽幽說道:“誠如祝領事所說,如今天下四分,小國無數,四方動盪不安,各國內政紊亂,正式發起的大好時機。各部領主皆權霸一方,只有工部一脈安守本分,謹尊先生的遺命,守在這蓬萊谷中。”
木先生沉吟半晌道:“前陣子我還收到錢部崔家家主的飛鴿傳書,看來各脈都蠢蠢欲動,與圖謀大事了。”
眾人聞言,齊聲應喝,聲音漸大,人人激動了起來。
祝淵青朗聲道:“我蓬萊谷中不是蓬萊仙山,我等也不是仙人,難道還真要蝸居在這地縫中等待白日飛昇不成,如今我們掌握著火藥的技術,只要小姐開啟營造司,交出營造秘術,到時候天下雖大,我等也會勢如破竹所向無敵,天下若皆是樂土,又何必拘於這方寸彈丸之地?”
譚生見臺下子弟群情激動,幾位家長也頻頻點頭,想起他們今日自作主張的所作所為,竟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一唱一和下形成這般局面,不禁大為火光,剛要出言反駁,突然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之間譚小姐面容淡然,緩緩上前兩步,沉聲說道:“並非我垂涎谷主之位,只是當年先祖遺志,除非先生傳召,否則蓬萊永不出世。如今千年已過,先生早已作古,外面世事紛亂,我等更該遵從祖先遺願,在谷中生活,不參與外事。谷中掌握的器物,任是任何一種流傳出去,都會引起巨大的死傷和戰亂。錢部兩步等部大隱於市,無法超脫。我們工部歷代安居谷中,實不應叫如亂世之局。”
“非也非也!”祝淵青笑道:“任何一種東西存在於世,就必定有它的道理和緣法,既然我們造出此物,就該讓它流傳天下。否則這般辛辛苦苦的營造嘗試,又有何意義?更何況天下笨就戰亂頻繁,我的出去只是為了儘早種植戰亂,平定天下,就玩命於水火,是善舉才對。”
譚生怒極諷刺道:“就憑你?你從未出過谷中半步,只坐井觀天就以為可以招兵買馬,統帥天下嗎?”
“當然不是憑我。”祝淵青突然正色道:“我們谷中子弟居於谷中上千年,對外面世事,各國情況,全無瞭解。無根無憑,想要稱霸天下,實屬笑談。”
譚生冷哼一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