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物吃下肚,能吃多少吃多少。
樹熊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野人一腳踩住獵物的腦袋,雙手一使勁,將標槍拔出後搭在一旁的樹杈上。它將兩根手指插向樹熊的傷口,沾了些鮮血放到嘴邊貪婪的舔了舔,然後左右手各伸出一根手指,扣住樹熊的傷口使勁撕了起來。
不一會,樹熊肋部被扯開一個碗口大的窟窿。野人將手伸進去,一陣翻掏後,揪出樹熊的心肝肺,大口大口的猛吃起來。一邊吃,它雙眼還不時四下環顧,唯恐有其他生物過來搶自己的美味珍饈。
看到這一幕,李匡後背一陣嗖嗖發涼,他趴在樹杆上紋絲不動,只等那野人吃飽喝足後離開。
這野人飯量極大,手中一串心肺吃完後,再次將手伸到樹熊肋部的窟窿裡,拽出一截腸子津津有味的嚼了起來。韌xìng十足的肉腸沒那麼容易嚼爛,貪婪的野人匆忙中竟把肉腸吊在嗓子眼裡。它連忙用血淋淋的指頭去扣嗓子,一邊乾嘔,一邊期望揪出那段不聽話的食物。
陷入進食的尷尬中的野人,絲毫沒有察覺到一隻模樣詭異的野獸正趴伏著向自己靠攏。
這野獸身長足有兩米,腦袋圓碌碌像是山貓,但兩隻瞳孔卻是滲人的灰綠sè,四條短粗的腿支撐著細瘦的軀幹。它軀幹上佈滿黃綠交雜的硬毛,如同一塊會移動的苔蘚令人不寒而慄。
野人終於將嗓子裡一截粉白sè肉腸掏了出來,它不顧滿臉的涕淚橫流,手臂高高抬起,抬起頭將指頭上夾著的罪魁禍首再一次丟進口中,愜意的咀嚼起來。
貓頭野獸悄無聲息潛伏到野人身後4米處,當野人再一次將手探向樹熊那一瞬間,野獸動了。
一片黃綠sè以不可想象的迅猛,‘刷’的撲在野人背上,長滿尖銳獠牙的大嘴猛的張開,惡狠狠咬在野人細長的後脖頸上。此獸兩米長的身軀竟如巨蟒般盤在野人身上,將其雙手、雙腿緊緊縛住。
野獸尖細的牙齒戳穿了野人的動脈,鮮血像是被扎破的消防水管,一股一股的噴shè出去三米遠。
轉瞬間,野人倒在了那顆大樹幾根樹杆搭成的天然餐桌上。
貓頭野獸鬆開盤踞的身軀,抖了抖身上的硬毛,像一名紳士般舔乾淨鬍鬚上沾著的人血。緊接著,連抓帶撕咬,刨開了野人沒有半根絨毛的腹腔面板。
剛才還在饕餮獵物心肺的野人,轉眼間又將自己的心肺貢獻出來。
深山老林中的食物鏈條被興奮的啟用了。
貓頭野獸吃的很乾淨,整個腹腔中的美味,連通兩條大腿上的一些軟肉,被其風捲殘雲般搶掠一空。
這一過程不足五分鐘。
忽然,此獸彷彿察覺到什麼,它仰起頭顱,使勁嗅了嗅,戀戀不捨的跳上另外一根樹杆,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密林中的血腥餐桌正擋在李匡下山的路上,他本可以繞遠一點,躲過這片不祥之地。可是,那野人的標槍像是萬兩黃金般珍貴,勾引著自己這個窮的叮噹響的貧苦農民。
‘嗚嘞嘞。。。嗚嘞嘞。。。’一陣嘈雜的吼叫聲從遠處傳來,一大群野人蜂擁而至。
李匡心頭猛的一陣哆嗦,太恐怖了。
野人絕對是這片密林中最不好惹的族群,尤其是以家族形式四處狩獵的野人群體,例如這連大帶小的十幾個撲向餐桌的野人。
怪不得兇猛的野獸會逃跑,同等數量的野獸肯定不是這一家子的對手,何況那貓頭野獸孤單一個?
樹熊被瓜分,慘死的野人被瓜分,餐桌上一根骨頭都沒剩下,野人的頭顱被一個不足一米的雄xìng幼崽抱在懷中,時不時啃上一口。
這點食物顯然太少,野人群沒有多做停留,大呼小叫的奔向遠方。。。
遇襲的雄xìng野人,估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