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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毒的問題,也許有人想隱瞞養情婦的錢,各種可能性都有。他的家人呢?他們有誰在財務上遇到困難?”

“就算有,他也沒提過。我不知道籃子裡有沒有壞蘋果。”她停頓一下,恍然大悟他究竟想問什麼。她冷靜地說:“我會把我的銀行報表和投資組合影印給你。已經付訖的支票要不要?”

“麻煩了。”他不改公事公辦的語氣。

“我不麻煩,但你得跑一趟。它們在法官家。”

“哪裡?”

“衣櫥裡有個保險箱,所有的東西都在那裡面。”

“謝謝。”他結束通話電話。

莎蘭咕噥一聲,結束通話電話。今天上午他曾經顯得比較和氣有人性,但這會兒又恢復粗魯的老樣子。令她吃驚的是,她不在乎他是否友善;他的某種特質使她想要倚靠他。她甚至不在乎他要調查她的財務狀況,想找出她的行兇動機,因為調查正好可以洗清她的嫌疑。他只是在做他該做的事。如果他沒有考慮她有罪的可能性,她就不會如此自信。他必須考慮到每個人,否則重要的線索就有可能從縫隙中溜掉。

蓓若和其他的家屬深信兇手是以前遭法官判刑的罪犯。最初她在驚慌中認定兇手是那個盯上她的怪胎,但後來她在推理後同意了其他人的看法。但寇子似乎不那樣想;他的調查重心偏重她和家屬。警方發現了什麼他沒有透露的事?

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也知道家屬是清白的。她從過去三年的節日和假期裡觀察出他們每一個人都深愛法官。他疼愛他的兒女和孫子,和所有的姻親也都相處愉快。所以寇子知道什麼她沒有注意到的事?

房間裡現在暖和多了。她起身下床,看到梳妝鏡裡的自己時,不禁皺眉。她的臉色憔悴、蒼白,雙眼浮腫。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使她手腳發軟。四小口餅乾和水果沒有提供多少營養。她需要吃東西,即使她必須硬吞下去。也許她會去旅館的餐廳,但不是現在。她燒上另一壺咖啡,開啟電視,然後爬回被窩裡。她現在需要的不是食物,而是不用動腦筋的事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無事可做。她習慣了總是有事要做,她的生活因此有條不紊。今天是星期四,她總是在星期四記帳。

她可以去買睡衣。這裡離溪林、高峰和拱廊三大購物中心都不遠。但外面還在下雨,她覺得疲倦和頭昏眼花;老實說,她根本不在乎睡覺時有沒有睡衣可穿。

她發現氣象頻道是下午三點半時段最有趣的節目。她關掉電視和床頭燈,拉高被子。但一閉上眼睛,她就看到法官歪著頭坐在躺椅裡,鼻腔就聞到那股氣味。她急忙坐起來開啟床頭燈。

她在想什麼?怎麼會忘了剛剛燒了一壺咖啡?當然不會發生什麼災難,除了咖啡變得焦苦和不新鮮。她和法官都受不了不新鮮的咖啡──

他總是大清早就晃進廚房,不等她把咖啡端給他。他們會站在廚房裡聊天,悠閒地啜飲咖啡,一起享受那件他們都認為是人生中最幸福的小事。

他們再也無法共享每天清晨那第一杯幸福的咖啡了。

就像一部迴圈放映的電影,她再一次看到他:滿頭白髮的腦袋歪向一側,一條深色細紋沿著他的脖子往下流。他的頭髮有點亂,但那是最初在昏暗的光線中,她察覺到的唯一異狀。他的雙手放鬆地擱在躺椅的扶手上,腳墊是升起的,好像他剛剛打起盹兒來。

他的雙手是放鬆的,腳墊是升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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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蘭視而不見地瞪著對面的牆壁,腦海裡全是昨夜的駭人景象。她覺得腳下的地板好像在傾斜,好像她一腳踏進了流沙裡。

腳墊是升起的。

他坐在躺椅裡,確確實實地斜躺著。

前門沒有上鎖。

但前門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