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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捶打牆壁的手驀地加重力道,他捶得皮開肉綻,也壓不住漫天捲來的心酸。

“住手,殷大哥,你快停下來。”

走出房間,看到這幕情景,江芷瑤心驚的來到他身邊,卻怎麼都制止不了他傷害自己的舉動,只好由後方緊緊抱住他的身軀,使盡吃奶的力氣,將他往後拖。

“放手……”殷長天陰厲的低嚷,垂手靜立,眼裡有著熊熊怒焰。

“不要,我不能!”心痛的繞到他面前,她沒多想的開口回絕,向來看見他就結巴的習慣消失無蹤。

抓起他的手,她皺眉低頭看他手上血肉模糊的傷口,不禁揪心。

“走,去找陳醫師。”不等他響應,她也不知自己哪來的勇氣和力量,拉著他就要推門進房間。

“不,雨桐在裡面。”就算快失去理智,他仍然記得心愛的雨桐妹妹還在裡頭,他不能讓她擔心。

“但是你的手一定得上藥。”向來很少堅持什麼的江芷瑤,難得激動的抬頭看池。

什麼都只顧到雨桐,那他自己的健康安危呢?

瞪著面前與以往截然不同的小女人,殷長天沉默不語。

幾秒後,他開口——

“跟我到書房,那裡有藥箱。”

第二章

江芷瑤幫殷長天上藥,偶爾響起幾聲抽氣聲,但不是從傷員口中發出的,而是那幫忙擦藥的人。

數不清第幾次低喘,江芷瑤閉上眼,深吸口氣,隱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鼓起勇氣才能繼續擦藥的動作。

看著他為洛雨桐傷害自己,她也不好受,卻什麼都不能說,只能獨嘗滿腔苦澀,一顆心揪疼著。

“陳醫師說……雨桐的病越來越嚴重,不曉得能不能拖過今年……”

殷長天忽然開口,說出口的話教江芷瑤驚得摔落手上的碘酒。

“你……你說什麼?”她面無血色。

洛雨桐一出生,心臟就比一般人弱,小時候偶爾激動就會發病昏倒,但檢查了這麼多年,找過許多醫師,卻還是查不出個所以然。

“你應該知道她最近發病的次數越來越頻繁,連走幾步路都會喘,陳醫師說她的狀況不樂觀……”殷長天閉上眼,手上的痛怎麼都比不過心頭的疼。

陳醫師在美國是專門研究心臟疾病的權威人士,洛家夫婦透過層層管道,重金禮聘他回來醫治洛雨桐的病。

原本陳醫師只是應邀來看看洛雨桐,但是因為洛雨桐心臟構造健全,卻又莫名發病的問題,產生研究興趣而留了下來。

可是經過這麼多年的診治,仍然一點效果都沒有,最近還越來越嚴重,隔幾天就要抽痛昏倒。

上禮拜他陪洛雨桐到醫院做了完整檢查,今天陳醫師受邀參加她的慶生宴,順便帶報告過來。

他才知道,洛雨桐的身體禁不起發作時劇烈的抽痛,已經越來越衰弱,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今年冬天。

“雨桐她……過不了今年?不可能的,她還能走、能笑……”江芷瑤結束包紮的動作,怔怔抬起臉。

她最好的朋友就要死了嗎?

心慌的眼淚流了下來,像是即將溺水的人,她抓住殷長天的手臂,希望他告訴她這個訊息不是真的。

卻看見他向來冷靜的臉龐,有極力隱忍的掙扎和……恐懼。

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洛雨桐。

只是無可迴避的事實,漫天蓋地的席捲而來,沒人逃得了。

如果真是無法可想了,那至少他要在這最後的一點時間,讓洛雨桐過得開心。

沉默在書房裡蔓延,攪得人心慌。

半晌,殷長天開口,“江芷瑤,告訴我……雨桐……真那麼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