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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雲霄朝她望了一眼,道:“王妃,小心。”

“嗯。”她輕輕點了點頭,踏著水中的臺階一步一步離開了冰窖的水中,一身身衣不斷滴著水,出了冰窖,冰涼的夜風一吹周身如冰刀刺骨。

凌霄打著燈籠走在前面,馬車已經在府停好,他走近馬車取了厚重的披風遞到她面前,她淡淡搖了搖頭,準備上馬車,凌霄將披風朝她面前一遞:“是皇上要屬下帶著的。”

她微怔片刻,探手接過,將披風裹在身上。凌霄一掀車簾道:“皇后娘娘,上車。”她舉步上了馬車。

冰窖之內的祝雨行幾人也很快出了來,看到府外遠去的馬車,每個人都不由揪緊了心。

“現在怎麼辦?”祝雨行出聲道,在汴京城中,他們如置案板,任人宰割,王妃一人獨入深宮,連個幫手都沒有。

雲霄一向最冷靜,而此時顯然他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沉默半晌道:“想辦法通知疾風堂,讓錦州和燕城知道此時王妃的狀況,早作應對,實在不行只有一戰。”這兩年來,蒼月與西方南西北看似相安無事,但暗地之中爭鬥不相上下,起戰事也是在所難免的。

“我跟去看看,其它的事你先處理。”祝雨行說完便朝著馬車離去的方向追去。

這深冷漫長的秋夜,註定無人安眠。

明月清冷,夜風習習,馬車自寂靜的長街緩緩行過,路上偶有行人,鳳淺歌默然坐在馬車之中,一片黑暗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一身溼衣讓裹在身上的披風也變得半潮,溼漉漉的長髮不斷溼著水。

這段路,似乎特別漫長,又似乎特別短暫。

兩年前自汴京離去,她以為這一生都不會再回來,也不會再見到他。修涯是一個特別存在,不是愛,卻有情,不想傷害,卻註定虧欠一生。

“皇后娘娘,到了。”凌霄停下馬車,掀開車簾道。

她深深吸了吸氣,起身下了馬車,馬車停下的地方不是皇宮之內,高大的府門外,兩盞長明燈在燈風中舞動,鎦金的巨匾上“衛國將軍府”五個大字,在幽暗的光影中時隱時現。

她望著那高大的府門,目光有些怔然,不覺間所站立的地方已經積了一灘水。凌霄讓侍衛將馬車拉了下去,到身前道:“皇后娘娘,外面風涼,先進府吧,皇上已經等著了。”

她緊抿著唇,一語不發地隨在凌霄身後,邁進衛國將軍府的大門,府中一草一木依舊如往昔,沒有一點變動,夜風攜著紫藤花的香氣,撲面而來,離夢園越來越近,她的腳步越來越慢,心越揪越緊……

凌霄將她帶到夢園門口,道:“皇后娘娘,您自己進去吧。”說罷便轉身離去。

園中沉寂,夜風清涼帶著花香淡淡,她立在園門之外,遠遠看著房內的燈火明亮,只覺得腳步沉重再難邁出,衣衫上水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都變得格外清晰。

時間安靜的流逝,屋內的人沒有出來,屋外的人沒有進去,就這樣一直僵持著。她微微斂目,深深吸了吸氣,冰涼的空氣吸入肺中仿如冰針一般刺痛,她舉步朝園內走去,夜風捲著落花在空中飄搖,偶有落在她身上的,這片園中有太多回憶,沉重得讓她無法喘息,兩年了,她從未提及,也從未想起,以為就可以這樣忘了,原來從來都沒有忘記過。

屋內沉寂,一襲青衫的男子在燭光,俊美如玉,手指拈著一粒白子卻已經半晌都未落盤,另一隻扣著桌案的邊沿,指骨微微泛著青白,如劍的眉緊緊皺著,他知道她在外面,卻極力壓抑著自己欲奪門而出與她相見的衝動。

他沒有在皇宮等著她,那不是她喜歡的地方,只有這裡,只有這裡是曾經讓她感到一絲喜歡的,只有這裡才有一些屬於他們的回憶。

他卑鄙嗎?拿血蓮脅迫她前來相見,他何嘗想如此逼她,如果不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