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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們還吃驚地看到主人已經伏在櫃子上睡去,嘴裡卻彷彿醒著一樣的喃喃低語。

——那樣狂悖的話語,足以證實之前關於這一對兄妹的不倫謠言。

那具棺材在坎特博雷堡裡停了幾個月,一直到了九月,阿黛爾公主的葬禮才舉行。

出乎所有人意料,她沒有被安葬在教堂旁的皇家墓地裡。而被埋葬在阿爾彌雪山的東麓。西澤爾皇子沒有邀請任何人參加公主的葬禮,只是一個人穿著黑衣守護著靈樞,將她帶上了那座終年白雪皚皚的山顛。他在棺蓋上輕輕放下一支殷紅的玫瑰,抓起土輕輕灑落,在封墓後親吻冰冷的大理石碑,然後在日落時沉默地離開。

一直到入土,她始終睡在那一口舊櫃子裡。

那隻小小的櫃子裝著她一生裡僅有的快樂。那一片小小的天地,是童年時她和他共享過的唯一安寧和溫暖。如今,也將伴隨著她永久安眠。

“風息之地,玫瑰綻放。”

“——阿黛爾·博爾吉亞安眠於此”

這朵一生在風裡飄零的玫瑰,終於落地了,它將永恆的盛開在天國。

他沒有把她留在那個灰冷的教會墓地裡,而在雪山上安葬了她,讓潔白無暇地雪覆蓋著她的墳墓,讓她的墓碑向著大海和太陽的方向。從此後,每天海面上第一縷升起的日光都會照在她的墓碑上,帶給她生前夢寐以求的“愛、自由、潔淨和安詳”。

日光是永恆的,就像是愛一樣。

是的,永恆的。

所有接近皇子的人、包括他多年的朋友加圖,都不得不認為西澤爾博爾吉亞皇子在登上王位之後的確變了。

翡冷翠是西域王權和神權的核心,權勢階層裡幾乎所有活過了二十歲的人都經歷過陰謀與毒藥的考驗。西澤爾皇子的對手們絕非傻瓜或羔羊,但是他卻比他們都兇狠和棋高一著。很多年來,這個被稱為“惡魔之子”的人從來無視他人敬畏或鄙視的異樣眼光,他穿行於黑暗和光明之間,我行我素,一路走到了權力顛峰,手上沾滿了許多親人或者仇人的血,從無一絲猶豫。

然而,如今的他卻變了。

他的眼睛不再有光芒,他的腳步不再踏出深宮,他甚至也不再聽別人說話——沒有人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他也不願解釋自己每一個命令,獨斷獨行得宛如一個皇帝。

漸漸的,謠言開始流傳。

所有人都說那口櫃子其實真的是一具棺材,那裡面裝著阿黛爾公主的屍骸——不是完整的屍體,而是碎裂的殘片。這個魔鬼的孩子因為種種的罪行而遭到了天譴,為了逃脫神的懲罰,她躲進了修道院假裝懺悔,然而惡魔的本性卻難以掩蓋,在雷霆之夜殺死了教堂裡的所有人。最後,她的罪行終於驚動了女神,被閃電之劍碎裂,最終化為了灰燼。

而她的哥哥,那個竊據了翡冷翠最高權柄的獨裁者,也遲早會得到神的懲罰。

謠言漸漸擴散,不可遏制地傳入了西域各國。

教會震怒了,紅衣主教們紛紛認為這個犯下如此罪行的人不能竊據梵蒂岡的至高位置,而各國的統治者也因為害怕獨裁者的野心進一步擴張,進而聯合起來反對他。

局面漸漸變得不利:七人黨只剩下寥寥三人,原先宣佈臣服的城市醞釀著重新叛變,原本被他牢牢掌控的軍隊人心動搖,到處流傳著他濫用毒藥和近親相姦的不利言論。

風暴已經漸漸開始凝聚了,閃電在烏雲眾隱約穿梭,就要下擊。

然而,深居坎特博雷堡的那個人卻始終沉默,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在遙遠的卡斯提亞公國,一年前剛被教皇加冕的雷帝歐斯·德·費迪南大公長久地沉默,對著窗外湛藍的大海舉起了酒杯。

“在上次的奪位之戰裡,大公秘密地支援了西澤爾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