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風風火火建房子,王家那邊,新屋子剛建成,得晾一晾才能住人,所以王菀一家現在還是住在原來的那兩間破屋子裡。
好在這屋子修整過,除了擁擠些,倒也勉強可以棲身。
只是這樣一來,王菀不管做什麼,都只能在房間的炕上行動。
她正在做簪花,滿炕頭全是各種顏色的碎布,母親趙氏也在一旁學習,畢竟這也算個長久的生計,兩個人做得比一個人快,賺的錢自然也多些。
王菀雖然把簪花技術全部教給了繡坊,但秋掌櫃那邊也繼續收她送來的簪花,算是多次合作後給的紅利,王菀這邊做多少她那邊收多少。
畢竟繡坊人數有限,而這簪花又賣得火,她們自己的繡娘也忙不過來。
這些日子王菀賺了不少錢,但這錢全都投到新房子上去了,覺得沒有田地就沒有安全感的王全父子倆打算去開荒地。
荒地不要錢,前三年還能免稅,除了累點那哪都好,覺得自己除了一把子力氣外啥也不會的王全毅然決然選擇開荒。
雖然王菀極力勸說不必如此,她能養得起一家人,但父子倆還是一大早就上山開荒去了。
王小寶在學堂,中午才回家吃頓飯,屋裡現在就只有趙氏和王菀母女兩。
這破房子沒有院牆,王全和大兒子從上山弄了些荊條過來插著,勉強算半個籬笆。
沒有院牆有個好處,那就是隻要有人來,屋裡的人立馬就能看到。
王菀坐在窗邊,這裡光線好,她看得比較清楚。
突然,一輛驢車出現在王菀視線之中,立馬引起了王菀的注意,因為那驢車在她家門前停下了。
村裡沒有人有驢車,只村長家有輛舊馬車,所以這是外村人?
“咋了?”趙氏察覺女兒的異樣,疑惑問道。
王菀搖搖頭沒答,只放下手裡的活下了炕,“好像有人找,我去看看。”
說完就出了門,趙氏怕有什麼事兒也忙跟了出來。
母女倆剛到院中,就見到穿著一身錦緞窄袖衫裙的秋掌櫃從車廂裡鑽了出來。
趙氏不認識這婦人,只覺得穿著打扮看起來像是縣裡有錢人家的夫人,從沒見過這類人物的趙氏下意識緊張起來。
“秋掌櫃?您怎麼來了?”王菀驚訝問道,忙給母親遞了個眼色,讓她去準備茶水,自己親自上前迎接。
趙氏點頭,她平常就沒什麼主見,自然女兒吩咐什麼就是什麼,轉身就要去準備茶水,不成想,秋掌櫃直接叫住了她。
“這位就是弟妹了吧?”秋掌櫃笑吟吟上前來,趙氏只得先應了她,忙轉身微微欠了欠身,“弟妹不敢當,掌櫃的叫我趙氏就行。”
王菀見到母親這唯唯諾諾的樣子,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一絲嫌棄,但很快就收斂下去,走上前來,扶起欠身的母親。
“娘,這位是繡坊裡的秋掌櫃,咱們做的簪花就是送到秋掌櫃那,我們算是合夥人。”
所以您大可不必如此放低自己。
後面這話王菀沒說出來,但趙氏不蠢,隱約感覺到自己有點太過卑微,怕給女兒丟人,衝秋掌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忙轉身去廚房準備茶水去了。
秋掌櫃拿在手上的禮物只能轉交給王菀,“這是阿膠,總聽你說母親身體不好,咱們女人吃這個正好能補補。”
雖然王菀只是個十三歲的小丫頭,但跟她合作過多次的秋掌櫃可不敢把她當小孩看,所以說起話來,也是用對平輩的語氣。
王菀謝了秋掌櫃一番好意,接過禮品迎秋掌櫃進屋。
家裡就兩間房外加一個做廚房的棚子,招待客人也只能在炕上。
好在這裡沒什麼外人,屋裡只有兩個人在,倒也不算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