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表情地在夏樵身邊坐下。
司機把煙摘了,轉頭問:“上來了?還差人麼?”
聞時說:“沒了,走吧。”
夏樵愣了一下,劉嬸他們更是熱心,指著遠處謝問的背影說:“他呢?你們那個朋友,他不上車啊?”
“他不來。”聞時說。
“為什麼?”
“有事,先走了。”聞時說。
夏樵覷了一眼聞時,儘管他聞哥總是這樣冷著一張臉,說話也硬邦邦的。但他還是覺得聞時這會兒心情不怎麼樣。
“聞哥,你怎麼了?”夏樵也沒什麼精神,但還是問了一句。
聞時撩起眼皮,沒聽懂:“什麼?”
“那個……”夏樵斟酌著,慢吞吞地問,“謝問他說什麼了?你看起來不高興。”
聞時很輕地蹙了一下眉,用一種“你在說什麼夢話”的眼神看著他:“啊?”
夏樵又縮了回去,蔫蔫地靠著車窗:“沒事,我看錯了,當我沒說。”
倒是劉嬸不死心。
來的路上她就坐在謝問旁邊,年輕人生得極其養眼又有風度,誰不喜歡。她拍了拍聞時的椅背,說:“坐這車來的,最好還是坐這車走吧,不然不太吉利。”
這種不吉利有生拉硬套之嫌,聞時沒聽說過。
但他還是朝窗外望了一眼,剛好看到謝問上了一輛紅色的車,便靠回了椅背。
“那就這些人?走了?”司機問。
聞時:“嗯。”
司機連忙把頭伸出窗外,猛吸兩口,把菸屁股摁了,然後擼著方向盤驅車返回市裡。
名華府花園裡的白事棚子已經拆得乾乾淨淨,這一場延續幾天的喪事就算辦到了頭。
劉嬸就住在前面一棟樓,是個出了名的熱心腸。
她下了車還絮絮叨叨囑咐不停,生怕兩個年輕人不懂規矩亂辦事:“一會兒跨了火盆,還要吃點紅棗和白糕,然後你們回家呢,就把床啊、沙發之類的都挪一挪,打掃打掃。”
夏樵還是很蔫,點了點頭說:“謝謝嬸。”
“你倆要是弄不過來,就來敲門說一聲,嬸去給你幫忙,啊。”劉嬸跟著跨火盆的隊伍走了兩步,又說:“全部打掃完,洗個澡再睡啊,一定要洗澡。”
夏樵應道:“好。”
他茫茫然一令一動,別人塞給他什麼,他就接什麼,讓他吃什麼,他就往嘴裡填。
等到他終於回過神來,才發現眾人早已散盡,他已經回到了家裡。
屋裡空落落的,他也空落落的,就像丟了魂似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幹嘛。
忽然,有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頭。
夏樵捂著後腦勺轉臉看過去,就見聞時從他身邊經過,左手拇指和食指很輕地捻著,不知道在捻什麼。
“還有剩的香麼?”聞時四下掃了一眼。
夏樵愣了愣:“有,你要嗎?”
“去抽一根點上。”聞時說。
他總給人一種“一不順心就翻臉”的感覺,夏樵很想親近他,又有點怕他,接了指令忙不迭就去弄了。
等到捏著一根香回來,夏樵才問道:“點香乾嘛啊哥?”
“過來。”聞時朝後院偏了偏頭,示意他開門。
沈家別墅的後院很大,也很空。以前夏樵總想買點花花草草來擺著,但沈橋總說“留點地方”,也不知道留來幹嘛。
聞時看到這麼塊空地,也不覺得奇怪,反倒一臉瞭然。
以至於夏樵懷疑,之前沈橋說的“留”,就是留給他的。
“香給我。”聞時空著的手動了動手指,示意夏樵把東西遞給他。
夏樵乖乖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