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將校們才鬆了口氣,曾經詐哭的紛紛舉袖抹去眼淚。赫連清霞“噗嗤”笑道:“宜哥,你就在他們身邊,眼看著他們對你的靈位行禮,口口聲聲把你當作死人,真難為你居然忍受得了,沒有笑出聲來。我剛才都險些笑了。”
蓬萊魔女笑道:“怪不得我剛才聽你哭笑難分,幸虧大家都在亂哭一通,他們也沒心神注意及你。但霞妹,你以為他們是當真向你的宜哥行禮麼?你才不知道那個皇叔多狠毒呢!你揭開棺蓋瞧瞧!”
赫連清霞詫道:“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古怪?宜哥,我怕‘屍臭’。你揭開來瞧瞧你自己的屍體吧。”
耶律元宜也給引起了好奇之心,當下用金剛指力,拔起鐵釘,揭開棺蓋,只見那個假人還是好端端的躺在裡面。耶律元宜道:“柳女俠,並不見有什麼古怪呀?”蓬萊魔女道:“你試一試,輕輕手觸木人。”
耶律元宜依言一試,就似碰著了朽腐的木頭一樣,觸手之處,登時粉碎。轉眼間那本人便似遭受了“肢解”,碎裂成無數小塊!
耶律元宜咋舌道:“要是裡面躺的是我,這回可真是粉身碎骨了!”
這棺村是堅實的上好桐木所制,完顏長之在行“決別”禮的時候,曾經手撫桐棺,哭了幾聲,想不到他就乘機做了手腳。
但棺材絲毫無損,裡面的本人已給他震得觸手如粉,這種“隔山打牛”的掌力,委實是令人吃驚!
赫連清霞道:“柳姐姐,你怎麼知道?”
蓬萊魔女道:“我曾和他兩度交手,看他手撫桐棺,便知他存心不良,定是要使用隔山打牛的掌力。我猜他是恐防咱們有甚玄虛,故此暗碎屍身,預防萬一。”
耶律元宜嘆口氣道:“這事真是糟透了!”
蓬萊魔女道:“不過,有壞處也有好處!”
赫連清霞道:“你們打的什麼啞謎?他打碎本人,也沒傷及宜哥,糟也糟不到哪裡去?柳姐姐,你說的‘好處’‘壞處’又是什麼,我都聽不明白。”
蓬萊魔女道:“你的宜哥平白‘死’了一場,卻未能把完顏亮引來。以往他可以指揮使的身份,出入御帳,如今他已然身死,連骸骨都粉碎了,還怎能公開露面?又怎能營救武林天驕?這不是弄巧成拙了麼?”
耶律元宜道:“好在經此一來,他們更相信我是必死無疑,決計不能再活!我的安全倒是可以無需顧慮了。”
吳哥兒道:“縱然他們不起疑心,可是他們要派個監軍來管束咱們,這也分明是不信任咱們了。”耶律元宜冷笑道:“完顏亮不過是要籠絡咱們替他賣命罷了,他幾時信任過咱們遼國人?”
吳哥兒道:“監軍一來,咱們的行動就要處處受到監視,耶律將軍又不能公開露面,這可如何是好?”
眾軍官七嘴八舌地議論,有的嚷道:“不如就反了吧!”
耶律元宜道:“遲早是要反的,但此際卻非其時。出了今日之事,完顏亮還能不防範咱們嗎?咱們這兩三萬人馬要衝出百萬大軍的包圍談何容易?”
吳哥兒道:“完顏亮所下的命令是今晚三更大軍渡江,咱們可以趁那個時候殺出金營。”
耶律元宜道:“可是咱們的計劃本來是要活捉完顏亮,配合宋軍和義軍的攻擊的,這麼一來,咱們的計劃也就落空了。何況還有檀公子呢?咱們就不去救他了麼?”
眾人議論紛紛,都想不出一個恰當的辦法可以兩全其美。眼看日影漸漸西移,申時已過,還有一個時辰,就要開始天黑了。
蓬萊魔女尤其焦急不安,她是知道宋軍與義軍的計劃的,虞允文的水師在長江佈下陣勢,也是準備在三更時分,避實搗虛,渡江攻擊;義軍則是她自己下的命令,要在二更時分,大舉殺來。三面配合,務求一舉擊潰金國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