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地下了一個結論。
我把麵包朝桌子重重地一甩,然後拉開椅子站起來,套上外套往外面走。我理都不想理她。
結果顧裡被我惹毛了,她肯定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一直以為都像個小寵物一樣生活在她身邊的我,會撲過來咬她一口。她在我身後用不高不低,剛好我聽見的聲音說:“神經病。”
我轉身走回來,擦掉眼睛裡的淚水,對她說:“是啊,我是神經病。你想分享神經病的生活麼?我告訴你啊,昨天晚上你們在甜蜜的時候,我男朋友丟下我走了,因為我發現他在和我之前,就已經和別人上過床了。哦沒有,你猜怎麼著,他還懷疑我也和別人上了床!”
顧裡坐在餐桌上,沒有說話。她有點狼狽,顯然這是她沒有預料到的。我看著她的樣子,心裡飛快膨脹起來一種混合著復仇和宣洩的快感,就像是一個洩洪閘門被開啟了的水庫,無法遏制地往外傾斜出巨大的洪水。
我用通紅的眼睛,盯著目瞪口呆的顧裡尖著嗓門吼:“如何?滿意了?開心了嗎?顧裡,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意識到,你的人生裡什麼都有,你卻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你的人生對別人來說,就是一場用來襯托我們有多失敗的標本!你難道不會在你那顆堅硬的心臟裡,哪怕產生一丁點的罪惡感麼?你知道有時候我看見你洋洋得意的樣子,都為你感到羞恥!”
低頭沒有說話的顧裡,“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她把咖啡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砸,咖啡全部灑在桌面上:“我什麼都有是吧?是啊,我什麼都有,我爸爸現在躺著棺材裡,他現在是一堆灰!而我媽,我壓根兒就不知道我媽是誰,她在做什麼,她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而我從小到大以為是我媽的人,一個月前,還抓著我的頭髮罵我是婊子養的。而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在把一杯酒淋在我頭上之後就消失不見了。而現在。你,在三十秒之前我依然認識是我最好朋友的人,站在我面前,告訴我她餵我感到羞恥!看啊,這就是我的人生!Prefer!”
我冷笑著,朝她吼回去:“youdeservethis!”
顧裡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著我,說:“林蕭,你知道麼,你和簡溪,你們才是活該彼此折磨!”
顧源和neil,他們沉默地坐在餐桌旁邊,顯然,這是一場他們都沒有料到的戰爭。
我摔門出去之後,剛走出別墅區的大門,就蹲在地上,“哇”地哭出聲來。
我拎著包,漫無目的地在上海街頭走著,失魂落魄的。
現在才早晨7點多鐘,滿大街都是趕著上班的人。無數匆忙的行人把我撞來撞去東倒西歪,但我一點脾氣都沒有,我想應該是在剛剛全部發洩乾淨了
現在才早晨7點多鐘,滿大街都是趕著上班的人。無數匆忙的行人把我撞來撞去東倒西歪,但我一點脾氣都沒有,我想應該是在剛剛全部發洩乾淨了。
我本來以為,昨天晚上就是我人生最深淵最寒冷的低谷,但顯然,我太過樂觀。我沒想到生活可以在那麼腐爛的情況下,還有辦法繼續變得更加腐爛。
而當我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簡溪家附近的時候,身體裡突然想沸騰起幾千幾萬個鍋爐一樣。
我拼命地朝簡溪家跑去。我也不知道想幹什麼,我沒有想要挽回他,也沒有像要失去他;我不想去扇他耳光,也不想要去擁抱他。
我滿腦袋只有一個想法,我想站在他的面前,我想看乾淨的他,溫柔的他,在他面前放肆的大哭一場,然後灰溜溜地離開。
我按響簡溪家的門鈴,過了很久,他才來開門。
他兩隻眼睛又紅又腫,看著站在門口,一句話也沒說。
他只是低著頭,看著地面。
我站在他面前,時間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