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直接貼在眉下,就能見鬼。我們是把鏡頭放在這樣的水中浸泡,裝在骨灰盒裡,擺放在骨灰堂中陰氣最重的地方,等到用的時候取出來,在用柳葉擦鏡頭。
因為人和鬼魂是不在一個頻率上的,普通的鏡頭是根據活人的視線範圍來製造,很難拍攝到鬼魂,這麼做等於是把鏡頭開了光,或者說跟人一樣開了陰眼,陰氣感染之下,能夠跟鬼處在一個頻率,自然就能拍攝到鬼了。
即使是這樣,鏡頭在白天也沒用,只有晚上陰氣重的時候能夠拍攝,而且每拍攝一次都要在骨灰堂陰氣最重的地方放上七天才能再次使用,我和李一靈認識的太晚,並沒有準備大量的清明或是端午的露水,勉強能泡上三個鏡頭,輪流使用,昨天羅越用掉了一個,今天用掉了第二個,等於是費了兩個鏡頭,可節目還沒拍完就被張六六一個噴嚏費了,我能不怒嗎?
張六六被我喊的不敢開口,李一靈拽了我下,淡淡道:“也不全怪他,你看看天色。”
我朝窗戶外面看了一眼,天色已經發亮,李一靈道:“女鬼身上沒有冤煞氣息,有的只是執念,不惡,陽氣初生就會消散,就算張六六不打那個噴嚏,女鬼也該消散了,沒時間問清楚來龍去脈,好在知道了她的名字,不難找出她的死因和執念,只要瞭解了她的執念,也就超度了他,別怪六六了,他就是一粗人,身上陽氣太盛,咱們都能看到女鬼,就他看不到,想要他做攝影師,必須給他開眼……”
李一靈淡淡的說著,張六六急忙道:“浪哥,這小白臉子說的沒錯,真的不怪俺,俺真的啥都沒看到。”
話說到這,一邊的艾琳娜終於忍不住了,猛地推開車門衝了出去,嚇了我一跳生怕她出事,急忙也下了車,就見她朝遠方漸漸發白的天空猛然大吼:“啊!啊!啊!……”
聲音之大嚇了我一跳,想要安慰一下,發現她其實只是在發洩心中的恐懼和不安,畢竟這兩天的經歷顛覆了她二十多年來的人生觀和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價值觀估計還是那德行,也顛覆不了,這跟當初我被裴曉曉纏上情形一樣,總要有個適應過程,所以我沒有做什麼,靜靜的看著她發洩。
啊啊啊……的喊聲在寂靜的馬路上傳出去很遠,這丫頭別看瘦,肺活量竟然不小,跟母狼丟了崽子似的嗷嗷叫了三分多鐘才停下來,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看了我一眼,默不作聲,我覺得這麼尷尬下去也不好,畢竟沒什麼深仇大恨的,咳嗽一聲走過去道:“我第一次見鬼的模樣跟你差不多,但沒像你喊的這麼撕心裂肺,因為光害怕了,這個世界不光是你我表面看到的那樣,你是有學問的人,應該知道,有時候你看不到的東西,並不等於不存在,以後別跟著我們胡鬧了,咱們這個賭也就算了,我一個大老爺們還能跟你一般見識?”
艾琳娜臉色蒼白的瞧著我看了半天,開口道:“謝謝你!”
我沒想到女王屬性的艾琳娜居然還會說謝謝,忍不住嘿嘿笑道:“不用謝,拯救誤入歧途的少女,一直是哥們的責任和遠大理想。”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沒事跟她貧的什麼嘴啊?咳嗽一聲掩飾尷尬,我以為會激怒她,誰知艾琳娜並沒有生氣,而是更加仔細的打量了我一下,冷靜道:“你前面的話說的很好,也很有道理,後面的話卻有些多餘,恐怕你自己也沒感覺出來吧?”
“從你的表現來看,你是一個骨子裡很驕傲的人,覺得與眾不同,你童年一定對這個世界有著太多的幻想,但在這麼個體制下,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和光同塵,否則會被視為異類,也一定遭遇到過挫折,從此改變了你的個性,可內心之中,你還是希望保持自己的特點,所以總是不自覺的用一些刻薄的語言和吊兒郎當的個性來區別你和別人的不同……”
我愣住了,想起來丫是個心理醫生,急忙道:“咱們就事說事,你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