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森見兒子到來,滿臉歡喜。
現在只要丁易辰給他一個笑容,他都覺得整個世界是燦爛的。
“您今天不忙呢?”丁易辰也笑容滿面地走進去。
“不忙,快過來坐。”
陳家森連忙朝他招手。
父子倆在沙發上面對面坐了下來。
陳家森問:“說吧,什麼事?”
“您怎麼知道我找您是有事?”
“難不成你小子還會來找我閒聊?”
一是這對父子倆之間還沒有突破那道隔閡,丁易辰不會來與他閒聊。
二是丁易辰城裡、郊區兩頭忙,沒時間閒聊。
丁易辰笑了笑,點頭道:“您說得也是,確實是有事找您,我剛從市府回來。”
“哦,你去那兒做什麼?”
“我去找了楊領導,告訴他咱們工地沒有停工。”
“你去告訴他做什麼?停不停工他說了不算,咱們自己說了算。”陳家森的霸氣又出來了。
他這大半生,從來都是別人聽他的。
他什麼時候願意服從其他人的命令、去聽別人的安排?
哪怕是在南城投資,與南城得市府有合作,他也沒有俯首帖耳過。
丁易辰齜牙一笑:“森爺,您不知道,我去找他是有用意的。”
“哦?”
“我向他坦誠工地沒有停工,也是有我的計劃。”
“你什麼計劃?說來聽聽。”
陳家森頓時來了興趣。
“原本我打算去省裡反應這事,但是現在我決定不去了,在南城自己想辦法。”
“你不去省城了?”
“嗯,不去了,我相信去了希望也不大,何必浪費那時間和精力。”
陳家森聽出了兒子的無奈,不免有些心疼起來。
“森爺,您不知道我這些天的矛盾,我不想就這麼妥協,我想把二期工程繞開那座墳,堅決不停工,圖紙也不改。”
“圖紙不改,那如何繞開那座墳?”
“您等會兒。”
丁易辰快步走到陳家森的辦公桌前,拿了一張空白紙和一支筆走回來。
他坐在沙發上,把紙攤在茶几上畫了起來。
他畫了一個草圖,正是二期工程的簡圖。
他指著最中心的一個圓圈說道:“這就是那座墳,這一圈兒就是圍牆。”
“你要把那座墳墓給它圍起來?”
“對,我把那裡圍起來,那兒原先的設計是建一座圓形的展廳,如今展廳就不放在那兒了。”
那個地方他就讓它這麼空出來,留給那位華僑家做祖墳。
陳家森不解道:“你做這麼高的圍牆,那門呢?沒有門對方如何掃墓啊?爬牆進去?”
“不爬牆,讓他們飛過去就好。”
丁易辰笑道。
“哦,我明白了。”
陳家森意識到丁易辰的用意,他的內心無比安慰。
果然基因是相同啊。
哪怕這小子遺傳的大部分是他母親的性格,但是多少還是有自己的影子。
比如建個沒有門的圍牆把人家祖墳給圍了。
換成是他也會這麼幹。
“你這是在間接逼著對方主動把墳遷走?”
這小子最大的用意就是這個。
“又被森爺說中了。”丁易辰嘿嘿一笑。
“之前咱們總是想著辦法去和對方商量,咱們妥協、咱們讓步,可對方得寸進尺,絲毫不讓步。”
他感慨萬千。
海叔和趙錢孫李四位大哥都去談過,但都被對方罵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