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啊?”
陳小鵬已經快沒耐心了。
站在自己病床前的這個人,一直不肯說自己是誰。
“張小鵬你給我聽好了,我,丁易辰,是你最好的哥們兒!”
丁易辰難過得快要瘋了。
張小鵬他,他失憶了?
“哥們兒是什麼?”
“不是,你特麼就連哥們兒是什麼你都不懂了?”
丁易辰哭笑不得。
“你走開,這是我的病房,請你出去!”
“好好,我自己出去。”
張小鵬就是不趕自己走,他也是要出來的。
他要去找醫生了解他的病情。
老闆張恆福那說一半隱瞞一半的性子,讓他知道張小鵬的傷勢並不簡單。
他幫張小鵬蓋好被子,走出來關好門,徑直朝醫生辦公室走去。
醫生辦公室的門虛掩著。
他剛要敲門板,就聽見裡面傳出來爭執的聲音。
他只好等在門口。
可是裡面的對話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
“醫生,那你說怎麼辦吧?”
“這還能怎麼辦?奎爺那天就打電話給我說好了,讓我把你的傷情往嚴重了寫。”
“可是我已經讓我媽去警局撤案了,如果又要裝作廢了,這不就把古夫人給得罪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負責保證你的傷情鑑定讓奎爺滿意。”
“醫生,我也想讓奎爺滿意,可你知道麼?我姐姐和姐夫在下面鄉鎮上班,如果把古夫人得罪了,他們的前途可就……”
“這我就管不著,案子撤了不是還可以再報案立案嘛?”
“那我還得背個太監的名聲唄?我娶媳婦兒怎辦?總不能脫下褲子向對方證明我不是太監吧?”
這個近乎哀求的聲音都快哭了。
一開始,丁易辰並不知道里面的病人或者病人家屬,在和醫生談論什麼。
只知道是和胡海奎有關。
知道那人帶著哭腔說“那我還得背個太監的名聲”時,他頓時想到了。
敢情裡面和醫生在爭論的人 ,就是那個蛋碎兄弟?
最重要的一點資訊是,他的命根兒沒有事?
丁易辰推開門。
辦公室裡面對面坐著的兩人回過頭看向門口。
醫生不認識丁易辰,見有人連門都不敲就推門進來,臉上極其不悅,“你是幾床的病人家屬?有什麼事?”
坐在醫生對面的魯成一看見丁易辰,頓時臉色煞白。
“你你……你怎麼來了?”
他知道丁易辰關在看守所。
也知道人家古夫人會救他出來。
但是沒想到這小子出來了會到醫院來找自己。
他嚇得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自己被狗咬傷的蛋已經不那麼疼了,此刻突然疼了起來。
丁易辰也注意到他。
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這小子確實很面熟,那天衝到自己家去打架的歹徒當中就有他。
再仔細一想,他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那天被自己打倒在地,蛋蛋被自己踩了一腳的歹徒麼?
他不由得浮起一抹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你的蛋,好了?”
“你你……”
魯成沒想到,人竟然 可以如此沒同情心。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指著丁易辰對醫生說道:“醫生,那天就是這小子傷的我!”
“醫生又不是警察,你還學會告狀了?”
丁易辰走進來,在他們旁邊拉過一把椅子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