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被掀開了。
冰棺裡躺著一具穿著衣服的稻草人。
果然如丁易辰所料。
他此時的心情複雜得無以形容,震驚、茫然、驚喜,唯獨沒有了悲傷。
震驚是因為這裡躺著的竟然是個假人。
茫然是因為他理解不了海叔為什麼要這麼做。
驚喜那就不用說了,母親一定還活著!
“海叔,您快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衝動地抓住了朝自己撲過來的,柳大海的肩膀低吼。
“阿辰,你聽我解釋。”柳大海也亂了分寸。
事發突然,完全顛覆了他的設想,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到底該如何對丁易辰解釋。
“好,海叔您說,我聽著!”
“阿辰,這……這個說來話長……”
“海叔,我媽現在在哪裡?”
家裡雖然不小,但是他猜測母親一定不沒有藏在家。
既然要假死,那一定是有準備的。
“姑奶奶她、她暫且不肯露面,不過你放心,姑奶奶她沒事。”
“我媽她沒事?海叔您確定?”
“確定確定,姑奶奶真的沒事。”
“海叔,那您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媽她為什麼要假死?”
柳大海滿臉憂慮地看了他好一會兒。
丁易辰也不說話。
一老一少就這麼靜靜地站在棺材邊對視。
最後,還是柳大海敗下陣來。
看著丁易辰堅毅的目光他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走,到我屋去坐。”
“海叔,那這裡……”
“這裡沒事,那些香燭讓它們點著吧。”
丁易辰想想也是。
雖然現在還點著有些膈應人,但在他還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前,還不能撤掉靈堂。
進了柳大海的臥室。
丁易辰累得癱坐在沙發上。
柳大海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喝杯熱水下去,會暖和很多。”
“謝謝海叔!”
他的確是渴得不行了。
加上也沒吃什麼東西,又冷又疲勞的。
“海叔,我媽現在在哪裡?”他迫不及待地問。
“姑奶奶他……在你大伯父家的小樓裡。”
“我媽在大伯父家?那為什麼要假死啊?”
“不是姑奶奶要假死,是他們……”
柳大海突然像個孩子般捂著臉哭了起來。
丁易辰有些奇怪,海叔一身功夫,誰能把他委屈成這樣?
“阿辰,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柳大海哭完猛地抬頭,用袖子狠狠地抹去眼淚問道。
“我……不是您發去的電報?”
“電報?什麼電報?”
柳大海驚訝道。
丁易辰頓時覺得事情蹊蹺。
他剛進家門的時候,是柳大海開的門,當時他抱住自己問怎麼才回來。
他還以為他發去電報,知道自己會回來。
“我在南城一家工廠跑業務,昨天收到家裡發去的一封電報就趕回來了。”
“你收到電報……”
柳大海像是想起什麼,停住了口。
“海叔,不是您發的?”
“不是。”
“那……是我媽發的?”
“更不是。”
“那是……”
“一定是你大伯父他們發的。”
柳大海憤憤地說道。
丁易辰此刻才正視起這個大伯父來。
從小到大,他只知道這個大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