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淨隱晦地說,宣老太太愛看戲,聽說戲文裡有免死金牌,是給忠臣最可靠的嘉獎。
延王爺十分為難,這東西前朝有,我朝沒有。
宣淨笑眯眯地說,什麼都有個開頭。
延王爺吃了兩口野菜,心事重重地準備回去,到門口,就感到寒風襲來,侍衛大呼「王爺小心」「保護王爺」。然而,並無卵用。延王爺還是迎面一盆冷水,被澆了個透心涼。
「有刺客!」
明裡暗裡的侍衛叫囂著沖了出去,宣家的人自發地圍在他身邊保護。
延王爺定了定神,抹了把臉聞了聞,發現是水不是尿,心下稍安。他看著面沉如水的宣統,沉聲道:「可能是韜王……」
話沒說完,就聽侍衛們高呼「抓到了」。一群人圍繞著一個少婦打扮的人回來,走近了,發現那少婦正是端靜。
端靜單手提著人,健步如飛,走到門前,將人一丟:「喏,你的。」
延王爺喝道:「你是何人?為何偷襲本王?是否受韜王指使?說,你若是不說,我就將你丟盡海里餵魚。你到底說不說?為什麼不說!」
宣統拉了拉他的袖子,給想說沒法說的「刺客」一個插話的間隙。
「刺客」說:「我乃滄瀾雄獅百里王將之徒,利多兵。來此是為了給厲傾城一個警告!敢藐視我師父,就要承受後果。」
厲傾城是什麼來頭,延王爺還是知道的。他冷靜地問:「你看我像厲傾城嗎?」
利多兵說:「不像。」
……
如果像的話,他受一下也就受一下了,畢竟天下第三高手嘛。居然不像!不像的話為什麼要潑他?!是不是傻?是不是瞎?是不是又傻又瞎?
延王爺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利多兵說:「如果是厲傾城,不可能被潑到。既然被潑到,就不是厲傾城。」
「那你為什麼潑我?」
「因為潑不到厲傾城。」
延王爺:「……」聽起來頗有道理,但是,心裡好不舒服。
宣凝終於出來說話:「你來給下馬威的?」
利多兵說:「家師說了,看在厲傾城年輕不懂事,再給他一次機會。這個月二十號,老地方再約一次。誰不來,誰就是懦夫。」
宣凝冷哼道:「敢問百里王將高齡?」
利多兵愣了下:「家師去年剛過七十大壽。」
宣凝說:「七十歲的人,應當學過禮義廉恥。當著丈夫的面,向妻子提出單獨的邀約,難道就是滄瀾之禮?」
利多兵呆呆地說:「我沒聽懂。」
宣凝拉過端靜,冷冷地說:「厲傾城是我的妻子。我們正值新婚,如膠似漆,哪裡都不想去。」
☆、天下不太平(一)
利多兵一臉錯愕:「厲傾城是你的妻子?沒想到你們國家的風氣這麼開放。」驚嘆不已。
……
延王爺率先反應過來,堅決擺手:「我真的不是厲傾城。」
沒人會這麼覺得。
利多兵看向其他人。
宣沖跟著後退了一步,宣淨因為坐著輪椅,動作不好太大,便留在原地不動,坦然的態度果然引來利多兵的注視。宣淨淡定地說:「我是他的兄長。」
利多兵的目光又看向宣統。
宣統:「……我是他爹。」
宣凝忍無可忍地拉來端靜:「她是我的妻子。」
利多兵說:「你到底有多少妻子?」
宣凝沒好氣地說:「一個。」頓了頓,補充道,「唯一的。」
利多兵說:「那厲傾城是你的……咦?」
宣凝:「……」說了是妻子,怎麼變成了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