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一名偏將從鼓後倒飛出來,重重的摔在地上的時候,屍體已經**的了。
眾人還沒有從這種理想和現實發出劇烈衝突的畫面之中掙扎出來,就聽到鼓後又傳來一聲悶響,另外一名偏將也倒飛出去,同樣重重摔在地上,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他們如之前哪位偏將一樣,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一聲。
穩操勝券,甚至從始至終根本就沒有將方蕩當成一回事的孫青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連嘴巴都張開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另外一邊顧之章也滿臉猶疑,同樣是一副看不懂的表情。
倒是顧白沒有兩頭老狐狸那樣穩健陰沉,他臉上的是種一臉狂熱,一種恨不得自己變成方蕩,也在這兩軍陣前揚名立萬,天下皆知。
早到則一臉焦急,他關心的不是方蕩揚不揚名,他關心的是方蕩的生死,在這種戰場上,方蕩就算再怎麼強大,最後也只有死路一條,就算暫時勝利了,但也不會改變結果。
早到覺得方蕩之所以會走上這樣的一條道路完全是因為他的那句話,方蕩若是死了,就是他早到給害死的。
早到絞盡腦汁想要幫助方蕩找出一條生路來,但是早到卻毫無辦法,在這種鐵與血匯合而成的戰場上,弱小如他,根本就沒有解決問題的能力。無力,無力,這種感覺嚼吃著早到的心,從未有一刻,他對力量如此渴望。
此時方蕩一躍又回到了鼓上,揚聲喝道:“方蕩在此!方蕩在此!”聲音炸裂如雷,轟然遠去。
方蕩公然在兩軍陣前叫板,稱得上是猖狂無比,大有一種老子在此,誰還敢來戰的氣勢,藐視在場的所有的人,甚至方蕩在藐視天下所有的人。
方蕩的聲音是拼了命吼出來的,旁人只以為方蕩是為了揚名,暗暗覺得方蕩名利遮眼,鬼迷心竅,他們卻不知道,方蕩根本不在乎天下人知不知道他,他只在乎此時自己的大喊能不能傳到弟弟妹妹的耳朵中。
方蕩的吼聲遠遠擴散開去,穿越重重壁壘,直入皇宮之中。
承天殿中,老龍臥榻在床,一直都緊閉著雙目。
炫龍皇帝續命只完成了九成酒,之所以沒有全部完成,就是因為孫青山五萬軍卒入駐望京,盤桓在皇宮之外,可以說,炫龍皇帝無論如何都必須回宮中主持大局,不然,恐怕他續命成功了腦袋卻掉了。
尚未完全續命成功的炫龍皇帝看上去相當的虛弱,躺在床上呼吸聲時而急促,時而緩慢,此時的他延壽五十年,但因為只差最後一點點沒有完成,所以身體孱弱,病痛纏身,炫龍皇帝,就像是一個擁有一個壯年人的壽命,卻有著朽木一般身軀的怪物,這樣的孱弱病體,每多活一天,就多一天的折磨。五十年的時光,簡直就是妄動國運的報應。
聽聞這吼聲,炫龍皇帝將眼睛張開一線,扭頭看向一直伺候在旁邊的老黃狗,黃奴兒。
黃奴兒朝著外面招了招手,走到炫龍皇帝身邊,低聲道:“皇上,是方家的那個小子,他現在攔在孫賊的大軍之前,叫囂著要揚名天下。”
炫龍皇帝聲音嘶啞低沉,問道:“方家?南嶼方家/還是歸正方家?”
黃奴兒輕拍了自己的臉頰一下道:“是十世大夫,掌握著打龍棍龍頭拐的方家。”
“哦?揚名天下?方傢什麼時候出了這麼有出息的崽子了?”炫龍皇帝似乎有些感興趣。
此時外面的小太監端了一碗漆黑的湯藥進來,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