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伸手就要翻開手中的書,楚眠看著他,呼吸一滯,伸手覆上他溫熱的手。
“……”
厲天闕轉眸看她。
楚眠彎了彎嘴角,故作輕鬆地道,“厲天闕,你母親乃至整個蘇家找了那麼久的忘生果、枯木雪沒有找到過,甚至說這兩樣東西根本不存在,所以即使我們拿到了絕書,一個月內也不一定就能找到。”
這個結果他們必須要提前想好。
“你想說什麼?”
厲天闕盯著她道,嗓音極沉。
“萬一,我是說萬一……我們真的找不到,那我們就好好接受,我們以後就把每一天……”
楚眠是想用一種輕鬆的語氣勸他,就算最後真要死在瘋子血的折磨中,也不要沉淪於痛苦,可話說到一半,她看著他偏灰的眸,看著這雙獨屬於蘇氏家族的眼睛,她忽然說不下去。
她別過臉去,拼命眨著眼睛。
她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偏偏是他,為什麼他一定要受病症的折磨,為什麼她種的蠱反而是加速他死亡的毒藥……
她想讓他好好接受,可偏偏,她自己都接受不了。
厲天闕坐著,看向她的腦袋,眸色越發地深,半晌,他伸手拉回她,將她按在自己的下頜下,“行了,我懂你的意思,我會接受的,只要你答應我的一個遺願。”
怎麼就遺願了?
楚眠聽得更加難受,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得他更緊。
“要是我真只剩下一個月的命,要是這兩樣救命的東西都找不到,你只要答應我……”
厲天闕摟著她,停頓兩秒,嗓音低沉,深情款款,“下半輩子不找小奶狗就行了。”
“……”
楚眠想原地和他同歸於盡。
什麼氛圍都沒了。
楚眠把腦袋掙扎出來,直接從他手中搶過書,抱著伸頭一刀縮頭一刀的架勢翻開書。
現在這個時代網路這麼發達,就算忘生果、枯上雪的圖樣再特別,也不可能無跡可尋。
這麼想著,楚眠翻開手中的絕書,這本書還是手寫本,上面的字跡大氣磅礴,不愧是醫蠱門的傳承之物。
她順著目錄的指引,看了一行又一行,終於找到忘生果的字樣,於是順著翻到那一頁。
泛黃的紙張上用黑筆勾勒出一種果實的形狀,畫得極為細緻,整整一頁,畫出了忘生果整個成形的過程。
楚眠看著,震驚地睜大眼。
這……
怎麼可能……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猛地又往後翻頁,就見後面一頁畫的就是枯木雪。
照例,整整一頁畫出枯木雪的成形過程。
下面還配有文字,文字稱枯木雪乃是一種花,枝椏為枯色,花芯為白,因此取名枯木雪。
“原來枯木雪是花。”
厲天闕看了一眼道,這一果一花的確實不是什麼常見的植物,難怪他母親一直尋不到。
身邊的人一直沒有聲音。
楚眠低頭坐在那裡,眼睛睜得大大的,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就這麼沉默著。
“怎麼了?”
厲天闕看她。
楚眠轉眸看向他,一雙眼睛紅得厲害,慢慢潮溼,可下一秒,她笑了起來,笑起來的一瞬,一滴淚從眼眶裡直直落下,滑過白皙的面龐。
“你這是怎麼了?”
厲天闕擰眉。
她這是笑還是哭,他還沒死呢,一本絕書就把她逼瘋了。
楚眠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舉起手中的書,指著上面的黑白圖案道,“風島……有一棵樹,它一年四季……都開花,風不改、雨不改,不管再惡劣地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