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公業從躺椅上緩緩坐起來,目色凝重地看著她。
“所以厲天闕在您眼裡,從來不是一個值得多放心思的對手,哪怕大金融峰會失利,您也沒有太失落,厲天闕很快就會死。”
“……”
“他一死,厲氏財團和天宮的聯合就瓦解一半,而我方寸大亂間難以控制兩個勢力,您的大計再無人可擋。”
楚眠一字一字說出來。
“眠眠,你的臉色很不好,你很傷心麼?”
陸公業看著她問,神情語氣關切,就像一個體貼的好老師。
楚眠自嘲地低笑一聲,“我好像總是會栽在老師您的手裡,對您來說,我是不是就是個舞臺上的小丑?僅供您娛樂?”
原來她那麼努力呆在藏書室的時候,有一個人始終都知道她成功不了。
陸公業看她這樣蹙起眉頭,好久才道,“當年你來拜我為師時,我一方面為你的天賦所驚,一方面又想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沒想到你僅用半年時間就研究出治癒之法,你震憾到了我,再後來,老頭子我是真心誠意拿你當徒弟的。”
“……”
“眠眠,我還是那句話,到老師這裡來吧,你無父無母,厲天闕也快不行了,你一個人孤零零的圖什麼呢?”
陸公業深深地看著她,“來老師這裡,哪怕你不幫我,只要你什麼都別管了就行。”
厲天闕一走,她圖什麼呢?
她也不知道,她還能圖什麼。
楚眠坐在那裡,面容有些發白,她伸手從糖罐子裡取出一顆薄荷糖,慢慢撕開包裝。
“老師,我這人很認死理,糖,我只吃薄荷糖,男人,我只要厲天闕。”
她一邊撕包裝一邊說道,“所以,不管怎樣,在我死之前,我一定會和平重建貧民窟,不讓a國因我而生亂,這是我一直以來的目標……至於我死後,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也許,陸家還是會勝利的。”
只是那一天她也未必能看到。
聽到這話,陸公業的臉色都變了,瞪著她道,“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死不死的,難道姓厲的死了,你還跟著去不成?”
她糊塗了?
為一個男人就說上死不死的?
楚眠轉眸望一眼窗外的景緻,人沐浴在透進來的陽光中,面容顯得更加蒼白。
到這一刻,她也不知道該對陸公業有什麼樣的想法了,敬?恨?
“不知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楚眠淡淡地道,看一眼螢幕上的陸公業,沒再說什麼,伸手關掉通話。
d國的院子裡。
陸公業看著黑掉的螢幕,急得直站起來,“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