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眠沒有抗拒,只是看著他,好一會才問道,“你沒事吧?”
沈醫生到底有沒有把事辦好?
厲天闕深色的眼近距離地盯著她,“要是慾求不滿算有事的話,那就是有。”
“消停點。”
楚眠無奈。
“好。”
這一次,厲天闕答應得很乾脆,沒有半點糾纏的意思。
……
楚眠把頭髮擦得半乾,隨意用手梳理了下坐到床上。
厲天闕跟著坐上來,在她身邊一靠,然後便沒了動作。
平常兩人到床上該親親,該抱抱,該做什麼做什麼,這會多了一個小電燈泡自然是不行,何況這小電燈泡還抓著棒棒糖蹲在床上直勾勾看著他們。
這是他們一家三口第一次同床,睡覺時間又不用這麼早,可不睡覺,無事可做。
三人一時間大眼瞪小眼,氣氛有些尷尬。
還是楚眠打破這種奇怪的氛圍,朝厲天闕道,“荷媽這次回來帶了很多相簿,你要不要看?”
“嗯。”
厲天闕頜首。
楚眠下床,很快拿出幾本厚厚的相簿,這三年間,她、荷媽都給厲小懶拍了很多照片,不為別的,就為將來給厲天闕補上錯過厲小懶的時光。
楚眠拿了最上面一本藍色絨面的相簿,掀開被子坐到床上。
“過來。”
厲天闕靠在床頭,伸手拉了她一把,將她摟進懷裡從後抱住,低頭盯著她手中的相簿,“開啟。”
“好。”
楚眠翻開相簿,第一頁就是厲小懶出生時的照片,其中有一張是她躺在病床上摟著厲小懶衝著鏡頭微笑,厲小懶閉著眼呼呼大睡。
“你怎麼生孩子的時候也這麼瘦?”厲天闕擰眉,不僅瘦,還蒼白。
“美顏的。”
楚眠隨口說了句便跳過這個話題,道,“你看這一頁,住院那些天荷媽每天給小懶拍一張,但他就是睡覺,偶爾醒來睜開眼睛,等你拿出手機去拍,他又閉上眼睛了。”
所以第一頁,照片中的厲小懶小小一團,永遠是閉著眼睛。
厲天闕只盯著照片中她那張蒼白的臉。
“小懶出生起就不喜歡哭,那時候其他病房的孩子哭聲一個比一個大,就他只知道悶頭睡,檢查又沒問題,只能歸根是懶了。”楚眠回憶那一年忍不住笑起來。
厲小懶健康地出生,給當時的她帶來離開帝都後的第一份快樂。
厲天闕擁著她,抬眸嫌棄地看一眼厲小懶,“所以你給他取這個名字?”
“差不多吧,不過這只是個小名,大名我想留著你來取。”楚眠轉頭看他。
“留著我取?”
厲天闕看她,有些意外。
“嗯,我一直這麼決定的,所以我到現在還沒給他登記名字,要不是邊境是謝傲然的地方,很多事還挺麻煩的。”楚眠說道。
“麻煩還不登記?”
“我這不是也留點參與感給你麼?”楚眠笑著拿他說過的話堵他。
“……”
厲天闕沒有笑,只深深地盯著她黑白分明的一雙眼。
關於這個孩子,她做得很好,不是很好,是太好了。
當年他知道自己護不住她,把她往謝傲然身邊推,想過她過去後和姓謝的所有可能性,想得胡亂吃藥,吃得生出幻覺。
幻覺中,她一會衝謝傲然笑,一會去親他,一會身披婚紗的她又被謝傲然抱進房裡,後來,她和謝傲然的頭髮都白了……
他幻想了她的一生。
待他清醒,他人趴在書桌上,藥被他灑一桌,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