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厲天闕之前那一出,謝家眾人明顯收斂許多,再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詞。
一個個看謝傲然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可能想不到厲天闕居然不吃這一套男女之事的挑撥,還是讓謝傲然抱到了靠山,這讓他們無法繼續放肆。
楚眠看得出謝家裡邊的貓膩,她想,謝傲然真的有些精力不濟,無法顧及全面,所以才會讓這幫人起了蠢蠢欲動的心。
晚宴吃得並沒有那麼大聯歡,都是各懷心思。
楚眠已經兩個月沒看到什麼利益糾紛了,這讓她倒盡胃口,於是拉著厲小懶去放煙花。
地面的煙花被點燃,急速升空,在黑夜中綻放出絢爛的顏色,如一朵花層層綻開,熱鬧了夜晚。
“啊啊啊啊,開花了開花了!”
厲小懶站在花壇前激動地跳起來,轉頭又看向楚眠,“媽咪你蹲下,快蹲下,小懶給你捂耳朵。”
楚眠笑著蹲下來,厲小懶連忙捂上她的耳朵,仰頭興奮地望著忽明忽暗的天空。
厲天闕站在高處走廊,雙臂倚在護欄上,低著身子望向下面的兩人,煙花的光亮照亮兩人滿是笑容的面龐。
煙花炸開來時,楚眠將厲小懶往懷裡摟,厲小懶又拼了命地伸出小手捂她的耳朵……整個一副相依為命、母子深情的模樣。
看著緊緊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厲天闕嗤笑一聲。
有必要抱這麼緊?
“從帝都到邊境的這一路上,她都是被我打了鎮定劑才扛過來的。”
沉著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厲天闕垂眸,冷眼看向地下。
一雙皮鞋出現在他的視線中,謝傲然一步步走過來,站到他的身邊,望向下面的楚眠和厲小懶,自顧自地道,“清醒後,她就想往帝都跑,想去你身邊。”
他說的是楚眠剛到邊境時的事情。
“……”
厲天闕的面上沒什麼表情。
“我到風島的時候,她可能已經習慣那裡的生活,她冷靜自持,理智地處理著每一件事,我從來沒見過她那個樣子,明知道外面的人都想要她的命,她卻還想發了瘋似地要往帝都跑。”
什麼冷靜,什麼理智,她那一刻都沒有。
謝傲然嘲弄地笑了笑,望著楚眠道,“後來,我把她勸下來了,她就站在那個地方,說,三年,最多三年,她一定會殺回帝都,會回到你身邊。”
底下的母子二人還在投入地看煙花,厲小懶興奮得一直哇哇大叫。
“……”
厲天闕聽著,沒有打斷。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她是認定你了。”
謝傲然苦笑,“你失憶的那段時間,我覺得你配不上她,我覺得那樣的你都可以,憑什麼我不行,可後來一想,我早就輸在了。”
“……”
“風島離我這麼近,要是我窮盡一切,未必不能趕在你之前把她救出來,可我顧忌太多,我的腿,還有謝家、邊境,顧忌那幫財閥包括你,也顧忌總統府……”
謝傲然望著下面的人,臉被煙花映亮,滿是澀然,“所以說起來,從來不是我比不比得上你的問題,是我從一開始就做得不夠,後面也就不用比了。”
厲天闕敢拿自己的一切、拿自己的命去護她時,她就知道自己將來的方向了。
而他,他肯救她,卻從來沒有拼盡所有。
“這些就不用說了。”
厲天闕冷冷地道,他沒耐心聽某人的心靈剖白,關他屁事。
聞言,謝傲然低笑一聲,取出一盒煙開啟,遞向他,“來一支?”
“不抽。”
厲天闕拒絕。
“難得來,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