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裡邊,“小懶呢,我給他買了積木。”
楚眠已經站在了沙發前,她注視著蘇杭仁。
眼前的老人歷經喪女之痛,歷經病痛,還有雄心重振家風並做得很好,無疑是個有魄力有手腕的人。
只是在他們的面前,慈祥和藹的光環蓋過了很多東西,就像現在,楚眠也只能看到他笑意中藏著的親近、寵愛與善意。
她朝他低了低頭,“估計是找小海豚玩去了,您坐。”
“那一會兒再把這積木給他,這積木是我特意讓人做的定製款,還做過甲醛檢測,可以放心玩。”
蘇杭仁笑著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
“謝謝您。”楚眠道,“我去給您倒杯茶,雨前龍井怎麼樣?”
“還是眠眠懂我,那就辛苦你了。”
蘇杭仁笑得更開懷了些。
楚眠轉身離開,蘇杭仁就看到厲天闕手邊的請柬模版,問道,“這是什麼,做得挺好看的。”
厲天闕修長的手指動了動。
清脆的一聲低響。
一枚蛇紋的古銅戒指被厲天闕擱到茶几上,是楚眠根據自己的畫找人做出來的一件複製品。
蘇杭仁藏在皺紋裡的視線追過去,一雙眼定了定,表情微微凝固。
“認識?”
厲天闕側目看他,目光泛著冷。
蘇杭仁看向自己的外孫,神情仍算鎮定,“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女人就差敲鑼打鼓告訴全世界,她在查百年前的陸家血案,你不知道?”
厲天闕眸子極深地盯著他。
明明是祖孫,蘇杭仁卻從厲天闕身上感到一股逼人的壓迫感,蘇杭仁頓了頓,平靜地問道,“這和這枚戒指有什麼關係?”
“我在問你,認不認識?”
厲天闕再一次問道。
楚眠端著茶水走出來,就見蘇杭仁坐在那裡,一頭半白的髮梳得筆挺。
她不知道蘇杭仁在想什麼,但他看向厲天闕的眼裡分明有著欲言又止的意思,厲天闕自然也看出來,直直地盯著他,嗓音冷漠,“你可以不答,但別在我面前撒謊。”
聞言,蘇杭仁垂下眼,手掌放到一起摩挲,嘆了一口氣道,“天闕,聽我的,讓眠眠別再查這樁舊案了,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沒什麼意思。”
楚眠端著托盤的手緊了緊。
厲天闕的面色冷了幾分,“陸氏一門的血案,是蘇家犯的?”
聽到這話,蘇杭仁有些愕然地抬起眼看他,眉頭緊皺,“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
這一瞬的錯愕太過短促,也太過真實。
楚眠的手一下子又放鬆下來。
這麼說,她是真猜錯了。
蘇杭仁忽然意識到什麼,抬眸又看向楚眠,“你們以為是蘇家犯的事,最近頻頻殺人滅口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