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個身份上,我是這麼理解的。
“一個人做一件事,很簡單,自己做出決定、自己承擔後果。不論結果如何,不論他是否後悔,終究是他自己一個人的事。
“但如果是一群人做一件事情,那立刻就變得麻煩起來。因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想法,而這件事情做完之後,必然有一部分人獲利、另一部分人受損,能讓所有人都獲利、都滿意的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只要是一群人去做一件事情,就必然會有人抱怨,這就是所謂的‘垢’和‘不詳’。
“假設現在龐大的國家就像是一列正在飛馳的列車,但它出了問題,車廂與車廂的連線處有了鬆動的跡象,用來燒的燃料也不足了,又或者前方的鐵軌出現了斷裂……
“那麼列車上的所有人必然要決定去做一些事情,或許是想辦法加固車廂,或許是想辦法再去搞一些燃料……
“總之,在這個做事的過程中,會有人不停地說,你應該這樣不應該那樣,哎呀你早就該聽我的辦法,又或者他們嘴上不說,心裡卻一邊腹誹一邊琢磨著找到一個跳車逃生的機會。
“大到一個國家,這些‘垢’和‘不祥’,最終必然都會集中到皇帝身上,由皇帝來承受。
“畢竟歸根結底,皇帝才是哪個最終作出決定、最終拍板的人。而拍板,就意味著承擔責任,就意味著出了任何問題,你都是最終背鍋的那個人。”
陸恆想了想:“嗯,確實很有道理。
“但是,這跟盛太祖的這個副本有什麼關係?”
楚歌繼續說道:“所以這句話很好地解釋了盛太祖的皇帝身份。
“歸根結底,他是那個拍板的人。
“如果說之前,我作為一個歷史系的學生,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待盛太祖作為一個皇帝的生涯,當然可以頭頭是道地說出很多道理。
“比如,某件事情上他的處理過於嚴苛,冤殺了一些人;在另一些事情上他又過於穩妥和保守,存在著一些妥協……
“這些話對不對呢,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對的。畢竟我是後來者,後來者站在上帝視角放馬後炮,如果還看不出前人的謬誤,那後來者未免也太廢物了。
“但當我扮演盛太祖的時候,那些歷史的迷霧重新覆蓋上,我才發現我也並不能做得比他更好。甚至很多情況下,我都是不得已地最終又去抄了他的正確答案。
“或許幾百年後的我們已經見過了更多的歷史,見識到了更多前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關於天賦人權,關於平等自由,關於法治精神……種種此類,毫無疑問是站在了人類發展的高峰來俯瞰曾經的半山腰。
“可是,經濟基礎決定著上層建築,生產力決定著生產關係。在古代這種生產力的情況下,我們不可能一下子把生產關係提升到後來的水平,那麼我們的這些理念,自然也不可能套用在這個世界中。
“所以在當時的生產力條件下,總會有一個皇帝,強行不讓皇帝存在只會引發更大的災難。同樣的,皇帝辦事還是隻能在那個框架下去辦事,很難跳出來……
“同樣是皇帝,有些皇帝搞得叛亂四起、民不聊生,而有的皇帝能終結亂世,給那時候的平民百姓幾十年安穩生活的幸福,讓整個社會的生產力能夠順利地發展。
“受國之垢的同時,又儘可能地在自己的極限之內做出了一番業績,這已經是對一位帝王很高的評價了吧。”
楚恆點了點頭:“嗯,說得好。
“走,去看看另外兩個人去吧!”
……
與此同時,楚州城內的霍雲英再一次來到校場上。
他要在面前的七百人中,挑選出三十個人。而挑選的結果,將決定著“義軍”身份扮演的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