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兩名副將面色陰沉,再度將李鴻運等人給攔了下來。
“稟將軍……”小兵趕忙把事情彙報了一番。
這兩名副將一聽說是馬安邦的客人,也覺得有些棘手。
其中一名面色稍顯和善的副將斟酌了一下措詞,說道:“各位,軍中有規定,你們持兵器入內,這恐怕不合規矩……”
雖然語氣有所軟化,但態度仍舊堅決。
李鴻運沉默片刻:“這位將軍,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走了,改日再來拜會馬知州。”
態度和善的副將不由得一驚,趕走了馬知州的貴客,這個罪名可是擔不起啊!
他趕忙說道:“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不然,待我請示過了知州大人,再……”
李鴻運轉頭,作勢欲走。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慫,一旦慫了交出兵刃,那還綁個錘子的馬安邦。就算赤手空拳能夠成功,之後怎麼從營中殺出來?
所以,現在就是比誰頭更硬,看這副將態度已經有所軟化,只要繼續逼他做選擇,最後多半還是會像看門計程車兵一樣讓步。
只是讓李鴻運沒想到的是,另外一名一直沉默的副將開口了。
“你們既是知州大人的貴客,為何卻對交出兵刃這件事情如此牴觸?莫不是有什麼不軌之心?”
這名副將雙眼微微眯起,如同銳利的刀子一樣盯著李鴻運等人。
顯然,李鴻運的強硬對一些怯懦的人很有效果,可對上這種強硬派,卻很有可能露出破綻。
這名副將一看就是馬安邦手下的實權派,想硬壓是絕對壓不住的。
而且,他這麼一說,讓其他人也紛紛警惕起來。
是啊,說是知州大人的故人朋友,可進了軍營卻寧肯掉頭就走也不交兵刃,這又作何解釋?
李鴻運反應很快,他笑了笑:“不軌之心?知州大人手下有五萬猛士,兵強馬壯,我們區區五十人又能翻起什麼風浪?不過是為以防萬一罷了。
“故人來投,難道知州大人連這點誠意都沒有?”
此時,李鴻運影帝附體,在說出這些話的同時,也透過一些細微表情,暗中加了點資訊量。
兩名副將互相看了看,疑惑的表情很快變得釋然。
“故人來投”這四個字雖然說得比較隱晦,但卻也點出了陳世龍這夥人的來意。
這兩名副將也都不是蠢人,立刻腦補出一出大戲。
馬安邦勾結金人殺了耿大帥,讓十幾萬義軍分崩離析。而這位陳世龍將軍,多半是在義軍時跟馬安邦有一些交情,彼此之間互相認識。
在義軍已經崩盤的情況下,陳將軍來投靠馬安邦,在金人那裡謀求富貴,倒也十分合理。
畢竟此時的北方,不投靠金人又能投靠誰呢?
至於為什麼陳將軍執意要帶兵刃進入,很簡單,因為陳將軍還是有些信不過馬安邦嘛。他們擔心,萬一談到一半馬安邦要對他們不利怎麼辦?
有兵器,有馬,就不至於陷入絕境。
所以,這個行為倒更像是自保了。
兩名副將不由得心想,如果此時自己表現得過於強勢,在收繳兵器上表現的太強硬,很可能給陳將軍傳遞一個危險的訊號,到時候陳將軍真的可能掉頭就走,那麼原本可以收編一整支義軍的事情,自然也就泡湯了……
他們兩個副將,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更何況區區五十人而已,就算拿著兵器,在五萬人的軍營中又能做什麼?
無非是求個心裡安慰罷了。
到時候就算鬧翻,最壞的情況也無非是這些人僥倖有一小部分殺出重圍,對馬安邦這邊也不會構成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