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舉辦的殿試,只試策問,當場交卷,透過者賜予“進士”身份,實現白身到“士”的身份轉換。
進士的前三名可以此授予他們狀元、榜眼、探花的榮譽稱號。
王誠收起筆,看著奏摺上滿滿當當的字,有些不滿足。
“只能記住這麼多了!”
他畢竟是理科生,關於科舉制度,還是中學時代學的那一鱗半爪,根本記不全,所以他只能結合這片世界的情況寫出這麼多。
然後他把張大民叫過來,叮囑他將兩本奏摺分別送往兩位丞相的府中,又拿了一張紙寫了份請假條,讓他一併交給程知進。
是的,王誠並不打算上朝,他要請假。
因為他之前已經放出風聲,自己在閉關修煉,如果明天屁顛屁顛上朝,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是夜。
王誠坐在涼亭上,孤零零地一個人,手裡拿著一隻酒壺,不時飲上一口。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也會主動喝酒了,以前他可是滴酒不沾。
酒是個什麼東西?
又苦、又辛、又辣!
喝酒就是在給自己找罪,喝多了還傷身體,真不如喝點果汁飲料啥的痛快。
他漸漸有些懂了。
喝酒不是真的喜歡那股味道,是喜歡那股刺激味覺的瞬間,身體和心裡只剩下那股刺激,沒有其他的念頭。
什麼功名利祿,什麼恩怨情仇,通通他孃的拋之腦後。
所以有人說,喝酒喝的是人生。
身邊熟悉的人都離自己而去,王誠少有的惆悵與孤獨。
京城的夜很安靜。
內城已經實行了宵禁,作為京城重地,沒有像其他地方那般開放夜市。
東邊一輪殘月已越過城頭,像是掛在樹梢上,一動不動。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一首太白的《月下獨酌》湧上心頭,王誠忍不住吟誦了起來。
每當他獨自一個人時,他就會哼幾首歌曲,來到這裡之後,哼歌漸漸被吟誦古詩取代,可能這就是入鄉隨俗吧。
又吟誦了幾首詩後,他看著那如水般的夜色,神色無比落寞。
果然,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生離死別。
他看著漆黑的夜色,靜靜地坐在那兒發愣。
晚風輕拂,他的思緒隨風而散,念力也情不自禁地跟著一塊向周圍蔓延,全景之眼無聲無息地開啟。
他看到了十米外,馮三寶正坐在書桌旁苦背《孫子兵法》。
他看到了二十米外,劉慶生盤腿坐在床上正在閉目修行。
他看到了三十米外,劉子翔手持一柄大刀在不停地劈砍。
他看到了四十米外,幾名小丫鬟躺在床上湊在一塊兒低語。
他看到了五十米外、六十米外、七十米外……直至百米。
沒有任何的阻礙和界限,王誠的念力輕易突破到百米之外,延伸至更遠的地方,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他的視線不再受夜色阻擋,也不再受院牆阻隔,他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他看到了兩百米外有一對野貓在做運動,他看到了三百米外另一處府邸,一名中年男子與兩名女子在床上做最原始的本能動作,他看到了四百米外打更人沿著街道打更……
這一刻,他彷彿開啟了上帝視覺,俯視著周圍的一切。
他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