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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寧侯!”
終於有人在遲疑片刻後選擇了低頭,其他人都跟著有樣學樣,甚至有人直接跪了下來,生怕被打死。
唐城幾人站在人群當中,他們真真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是走?
還是留?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掠了過來,一高一矮,正是鶴一鳴與陰童老人。
“侯爺!”
兩人紛紛見禮。
周昭光卻是看也不看他們兩個,目光盯著破爛不堪的寧侯府,面無表情道:“終究還是來遲了!”
“侯爺,都是那王玄甫!”
鶴一鳴手指著下面的王誠,而後將王誠怎麼利用三千御林軍牽制住兩萬廣陵軍,又怎麼利用老將顧彥章收服陵州六萬大軍,之後連攻數縣,直至攻破寧侯府,大致地將這些事情說了一下。
周昭光看著王誠,道:“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短短几日的時間,王誠僅僅憑藉三千御林軍就廢了他多年的心血。
是的,他所有的努力都化為了烏有,即便他智謀過人、實力超群,他也不可能短時間內將被打爛的大軍再重新聚攏起來。
“侯爺,夫人也死在了他的手裡。”陰童老人補充道。
周昭光神色不變,依舊盯著王誠,道:“你真的讓孤刮目相看!用孤的龍血池,領孤的俸祿,吃孤的丹藥,如今強大了,竟來壞孤的好事!”
他冷笑了聲,接著道:“你一個不忠、不義之輩也好意思站在孤的面前,但凡你有顆廉恥之心,你都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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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辭句句振聾發聵,地面上的一干玄衛紛紛側目。
便是唐城等人也是面露疑色,王誠真的有他說的那麼不堪嗎?
王誠神色沉重,他不退反進,一步一步向周昭光走去,嘴裡說道:“你問我為什麼敢出現在這兒,今日我就告訴你!”
他手指著空中,道:“是米溪鎮一千零五十三條的冤魂讓我來的,他們日日夜夜在我心頭縈繞,讓我報仇!”
“是我師傅讓我來的!他在米溪鎮活得好好的,被你下令抓來,給你煉製丹藥,最後還死在你女人的手裡!”
他兩眼犀利地如刀子一般逼視著周昭光,質問道:“就憑這些,我該不該報仇?你周昭光該不該死?”
見周昭光皺起眉頭,王誠冷笑:“也許你都已經忘了,米溪鎮是什麼地方,那一千零五十三條性命又是從何而來。”
“是啊!你堂堂寧侯怎麼會去在意那麼一個小地方,死在你手裡的人太多了,多到你根本不在乎那一千多條人命!”
言至此處,他指著周昭光的腦袋,大聲呵斥:“你!周昭光!不過是一個為了一己之私的野心家,一個草菅人命的屠夫,就憑你也想得天下?天下到了你的手裡,那是所有大周百姓的災難!”
周昭光再也無法保持平靜,一張臉紅得要滴出血來。
他不在乎別人說他“屠夫”、“殺人狂”、“野心家”,他最討厭的是別人看不上他,認為他不配得天下。
不過,他還是竭力使自己平靜,冷冷道:“你懂什麼?那王位本來就是孤的,如果今日坐在那張王座上的是孤,你還能說出這般話?”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一個為了自己權欲而蔑視天下百姓的人不配得天下,得民心者得天下!”王誠道。
“得民心者得天下?”
周昭光重複著這句話,每重複一句,他的臉色變紅一分,待得第三遍落下,他“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侯爺!!”
陰童老人與鶴一鳴見狀,趕緊衝上去要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