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王誠從院中走出,劉慶生迫不及待地問道:“大人,暢春園中有人?” “有!”王誠點頭道。 “這莊園都荒廢成這副模樣了,怎麼還會有人?”劉慶生不解。 目光看向這處荒廢的宅院,他突然打了個寒戰,頓覺身上陰嗖嗖的。 太怪了! 眼下明明還是七月份,夏天剛結束,正是荷花滿塘、桂子飄香之際,這處莊園卻像是進入了寒冬,一片枯敗,與其他地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完全就像兩個世界。 吳飛龍幾人本來還不覺得什麼,畢竟南離縣剛剛經歷大戰,被毀壞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經過劉慶生提醒,也看出了這處莊園的不同之處。 幾人都是從沙場上殺出來的老兵,此刻心中竟生出一股莫名的壓抑。 “大人,這處莊園太詭異了,到底是什麼人住在這裡?”吳飛龍道。 “路上說!” 王誠一臉凝重,迅速翻身上馬,等走得遠一些之後,才開口說道:“你們還記得李俊嗎?” 劉慶生幾人彼此相視一眼,點了點頭。 對於這位給他們帶來幾次麻煩的神秘人物他們怎麼可能忘記? 當初山澤部人連夜突襲南離縣,就是這位李俊暗中送去的訊息,他一直躲在暗處。 “大人的意思是,那位謝莊主真實的身份是李俊?”劉慶生道。 “十有八九!” 王誠並未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但劉慶生知道他其實已經篤定了。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暗中調查李俊,剛開始我也以為李俊在夏國,可一個在夏國的人怎麼會對我的軍事佈防那麼清楚?甚至連我佈下的暗哨都一清二楚。” 王誠斬釘截鐵道:“所以,要麼李俊就隱藏在我身邊,要麼李俊在我身邊安插了奸細!” 劉慶生點頭道:“大人說得不錯,能對我軍底細知道那麼清楚的人,一定是咱們身邊的人。” 言至此處,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道:“這麼說,成義就是李俊安插在我們身邊的奸細?” “不錯!” 王誠點了點頭,道:“成義其實早已被李俊買通,在我們接管西南軍務之前,他暗中給李俊透露了不少東西。” “原來夏國早已在咱們西南郡埋下了一枚重要的棋子,還是這般隱秘,竟連鎮西將軍都沒發現。” 劉慶生隨即猜測道:“李元旭姓李,李俊也姓李,大人,這李俊會不會是李元旭的什麼人?” “不!” 王誠搖頭否定道:“李俊不是夏人,他跟李元旭之間只是純粹的利益關係。” “只是利益關係?”劉慶生又懵了。 因為按照正常的思維,成義是被買通的奸細,李俊則是夏國安插在西南郡負責傳遞情報之人。 可王誠竟然說李俊不是夏國的情報人員,那李俊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組織!” 王誠看著虛空,嘆道:“果然不愧是天下神秘、最強大的勢力,他們想要做的事,這世間很少有人能逃過他們掌心。” “組織?大人說的是什麼組織?怎麼又扯上組織了?”劉慶生徹底不懂了。 這事竟然牽扯到一個組織,這裡面的水遠比他想象的要深。 王誠目光微凝,語氣複雜道:“你聽過樓外樓嗎?” “樓外樓?” 一聲驚呼響起,卻是跟在王誠身後的吳飛龍發出來的。 吳飛龍接著又念道:“山外青山樓外樓,一樓更比一樓高。若問何處尋此樓,人間四百八十州。” 王誠有些詫異地看了吳飛龍一眼,但在想到吳飛龍的另一個身份,也就釋然了。 吳飛龍出自東州的吳家,那是一個不次於天下第一大幫——漕幫的龐大勢力。 漕幫負責漕運,而吳家負責朝廷的鹽,一直被外人稱作“鹽幫”,所以吳家擁有的財富不可想象。 有了錢自然想要權,吳家老太爺,也就是吳飛龍的祖父,直接將家族負責的鹽收入的九成都給了朝廷。 這麼大的付出自然也獲得了巨大的回報,吳家的現任家主,也就是吳家老太爺兒子娶了王室的一位郡主。 周昭武即位之後,直接賜給吳家一個侯爵——永安侯,並親賜牌匾。 得了這麼大的榮耀,吳老太爺非但沒有驕傲,反而戰戰兢兢,下令吳家的子子孫孫一定要報效朝廷。 吳飛龍就是基於這樣的背景進入了軍中,從最大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