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回到米溪鎮已經將近下午六點,距離米溪鎮消失整整過去了兩天。 他走在米溪鎮的舊址上,一條小溪從他身後繞行至天邊,整個小鎮原先被這條喚作“米溪”的小溪半包圍,如今一片荒蕪,鎮子沒了。 是什麼方法能讓一個鎮突然消失? 那夥黑衣人為什麼讓米溪鎮消失? 直覺告訴他,這裡面一定隱藏著巨大的陰謀,還是不可告人的! 晚風襲襲,一群黑衣人策馬狂奔趕來,如同一陣狂風,他們戴著一塊半遮臉的黑色面具,速度一致,密而不亂,氣勢懾人。 這群黑衣人中,一人穿著華服,罩著一件大紅披風,大腦袋,一臉橫肉,油光滿面,正是顏同理顏三爺。 “大人,王誠!那就是王誠!” 顏同理手指著前方那道白色背影,那身白色裘袍他太熟悉了,因為那是他的心愛之物,是他用巨大的代價弄來的。 領頭的那位“大人”身材魁梧,很高,坐在馬背上連馬都感覺矮了不少,冷冷道:“哼!一條漏網之魚而已,前天讓他躲掉了,今天再抓回來便是!” 顏同理舔著一張油膩的大臉,道:“大人,人找到了,我能不能……能不能回去了?”他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了話。 “大人”冷冷道:“回去?回哪兒去?”然後他朝一名下屬昂了昂首。 一名黑衣人默默來到顏同理身邊,顏同理朝他笑了笑,但下一刻,他感覺自己脖子一痛,接著他竟然看到了自己腦後的畫面。 人能看見腦後的東西嗎? 帶著人生中最後一個問題,他很快沒了呼吸,從馬上栽倒在地。 “大人”看都不看他一眼,道:“追!能抓就抓,抓不住就殺,生死勿論!” “是!” 駿馬狂奔,馬蹄聲陣陣,周圍的景物在極速倒退。 地面的震動驚動了王誠,他回頭看了一眼,轉身就逃。 在一馬平川的土地上,兩條腿的生物很難跑過四條腿的,王誠直奔後山。 後山是漫長的西寧山脈的一處山頭,高百十來米,上面長著茂盛的草木,還是一片枯敗,等待著發芽。 王誠身手矯捷,動如脫兔,在山坡上輾轉騰挪,速度很快,黑衣人來到山腳下時,他已經接近山頂。 “大人”冷笑一聲,抽出馬背上一槓鐵槍,人一下從馬背上躍起,如大鵬展翅,掠至十幾米高的山腰處。 王誠往下一看,一向只相信科學的他破防了,他這才意識到中午陳福跟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這世間真的存在那種一躍十幾米和御空而行的人,那不是他認知中的練武之人,是武俠、仙俠世界中的。 他好像失算了。 山上,冰雪未融,這裡到了冬天少有人涉足,經年的積雪平均厚度達到三十公分。 一群黑衣人很快登了上來,雙腿膝蓋以下一大半部分都陷在雪裡,給他們的行動造成了很大的阻礙。 “大人”環顧四周,一時竟沒有發現王誠身影,但雪地裡留下的兩排腳印無疑暴露了王誠的蹤跡。 “追!” 一行人深一腳淺一腳,如陷泥沼,十成的實力去掉了一多半。 忽然,眾人耳邊響起兩道“嘟嘟”聲響,短暫、急促。 “躲!” 領頭的“大人”親眼見到一道金光射向他的眉心,第一時間向一邊閃躲。 “叮”地一聲,他臉上那塊黑色面具被擊飛,鐵質的面具如刀子般從他臉上劃過,留下數道血痕。 左邊的那名黑衣人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面具還在臉上,但是眉心多出一個血洞,當場沒了呼吸。 “大人”躲在一棵大樹後,這是西寧縣獨有的黑松,又高又大,有的長了上百年,雙臂環抱不過來。 臉上沒了面具,他露出了的真面目,三十來歲,濃眉、虎目、厚唇、黑麵,如那鐵面判官,威嚴冷酷。 他的名字也帶著一個“威”字,朱威,很普通,但三川郡的江湖人士沒有人不知道這個名字,也沒有人沒聽說過那一雙無敵的鐵拳。 朱威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經歷這種死亡的威脅,臉上幾道傷口又深又長,火辣辣的,血流不止,原本威武不凡現在變成了一張大花臉。 他擦掉臉上的血,沒有暴跳如雷,他很冷靜,他在想剛才那是什麼暗器,神不知鬼不覺地差點要了他的命。 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