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所帶的人馬她是知道的,一個武道宗師都沒帶,唯一的那位武王強者也已經被寧侯引走了。
如今看來,這其實只是王誠掩人耳目的手段罷了,那名校尉分明是他隱藏在隊伍中一張底牌。
“你總是這般出乎人的意料。”
潘萌心情複雜,這個讓她說不出某種感情的人真是讓人頭痛。
幸好她留了一手,並未讓所有的廣陵軍都上陣,要是所有的廣陵軍都死了,那將是無法承受的後果。
“即便那人手握多件禁器,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覆滅兩萬廣陵軍也不可能吧?”潘萌質疑道。
“是王玄甫!王玄甫親率數千騎兵偷襲我軍後方。”鶴一鳴道。
“刷!”
潘萌頓時坐不住了,她心裡生出不祥的預感,脫口說道:“親率騎兵?他哪來的數千騎兵?”
“是陵州軍。”鶴一鳴道。
潘萌沒來由地心頭一慌,她很清楚王誠親率陵州軍意味著什麼?
“宜城被王玄甫攻破了?為什麼到現在一點訊息都沒有?”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因為負責防守宜城的正是她的父親,她第一時間擔心她父親的安危,怎能不著急?
“報!!!”
就在這時,先前退下去的年輕甲士跑了進來,一臉的慌張。
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低著頭,顫抖著說道:“夫人,宜城失守了。”
潘萌一顆心徹底跌到谷底,趕緊問道:“我父親呢?”
“潘將軍戰死了,是武安侯親自動的手。”年輕甲士語氣顫抖道。
潘萌眼前一黑,天彷彿塌了下來,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過了許久,她語氣低沉道:“將軍百戰死,打戰哪有不死人的。”
她看著二人,臉色已經恢復了平靜,似乎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立刻去通知青龍守護使、玄衛一干都尉、府城眾將軍,來此議事!”
她揚了揚手,讓兩人全都退下。
等人退去,潘萌再也堅持不住,一下癱倒在地,她半邊身子扶在桌案上,壓著嗓子抽泣:“爹!!”
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切膚之痛,這也是她以前從未體會過的痛。
抽泣了許久,她緩緩起身,雙目猩紅,道:“王玄甫,你殺我爹,此仇不共戴天!來日我必殺你!”
可是,她又很清楚這事無比艱難。
如今王誠手握六萬陵州軍,侯府損失了兩萬廣陵軍,兵力上比王誠差上不少,所以此戰沒有寧侯他們很難去贏。
她看向虛空,喃喃自語:“侯爺,你該回來了吧?”
……
這是陵州境內的一座山,山只有幾百米高,很普通的一座山。
山頂上站著兩道身影。
一人看上去有五十來歲,相貌平平,一頭灰髮中夾雜著幾縷白髮,沒有用任何頭冠束起,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披散著。
他穿著也非常隨意,一件快被染成黑色的白色長衫,腰間掛著一隻酒葫蘆,腳下的靴子因為走遠路多處破損。
另一人非常年前,看上去不到三十歲,一頭烏髮被鑲玉的金冠束起,身穿黑色蟒袍,雙目如炬,劍眉又黑又濃,如那出鞘的利劍,端的是英明神武。
這二人正是周應熊與周昭光。
叔侄二人相隔只有幾米,並未出現劍拔弩張的畫面。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隨意,就像在拉家常。
“小十三,聽你六叔一句勸,放棄吧。”
“放棄?開弓哪有回頭箭?就算我放棄了,你覺得他會放過我?”
周應熊神色一滯,他作為靈王的弟弟,當今天子的叔叔,當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