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醒來時,已經是第三天的事了。 他躺在一張床上,房間內的陳設很簡單,除了他身下的這張床,還有一張四方桌,幾個長條凳。 火紅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入房內,讓房內變的有些燥熱。 王誠感覺身上難受的狠,正想起身,卻發現整個身子被白色布條捆的結結實實,看上去像木乃伊一般。 可是,他並未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反而出奇的好。 他感覺全身充滿著力量,使不完的力量,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一頭牛戳死。 “嘭!” 就在這時,他身體外掀起一股強大的勁風,瞬間把捆在他身上的那些白色布條和衣服震的稀碎。 “咦?” 王誠突然一驚,剛才外放的氣勁分明就是真氣,而非氣血之力。 他心念一動,五指緊握成拳,對著頭頂上方打出一拳。 “轟!” 只聽一聲巨響,屋頂直接被這一拳打出一個碗口大的洞。 王誠看著自己這隻拳頭,喜道:“武師大成了!” 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奇經八脈與十二正經全都通了。 是的! 那一戰後,他非但沒有經脈寸斷、淪為廢人,反而十二正經俱通,成為世間最頂尖的大成武師。 能有這般驚天逆轉自然是他用了奇物,更確切地說,是神物! 當初在死亡沼澤,他得了鱷龍的三滴龍血,前兩滴被煉化了,第三滴一直被寄放在他的體內。 通了經脈之後,真氣觸發了龍血上面的禁制,從而釋放了龍血。 也幸虧他體內封存著一滴龍血,在那種情況下,除非吞下一顆涅盤丹這等極品靈丹,否則誰也救不了他。 這一滴龍血用得恰到好處,但多多少少又有些浪費。 他原本是留著自己突破武師境界慢慢煉化的,那樣能最大限度去吸收龍血中的藥力,而非這種被動的方式。 “誰?誰幹的?” 忽然從屋外傳來一聲怒吼,緊接著一道身影出現在房內。 來人一身魚鱗複合甲,二十三四歲,容貌俊朗,身材頎長,意氣風發。 這人除了朱鵬飛還能有誰? 他一進門就見到王誠光著身子躺在床上,下意識地扭過頭去,但又立刻想起來:“都他孃的是大男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於是又轉過身,但是緊接著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手指著王誠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傷了那麼重,怎麼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 王誠聽得有些迷糊,不過,他很快注意到了床上。 除了被真氣震碎的布條和衣服,還有不少結疤的碎屑。 再看他的身體,比女人還要白,隱隱有光澤流轉。 “冰肌玉骨!” 王誠心頭又是一喜,他身上的變化分明是練成《金身訣》第二層的標誌。 當然,只是練成了“冰肌”這一境,離“玉骨”這一境還有不少距離。 見他久久未語,朱鵬飛又問:“你到底是怎麼了?那晚青雷把你駝回來時,你渾身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這才過了幾夜,跟脫胎換骨了一樣!” 王誠道:“得了一些奇遇。” 原本還想再多問些,“奇遇”二字直接堵住了朱鵬飛的嘴。 能聽到“奇遇”已經是人家信得過他了,這畢竟關乎著個人的隱私,換做旁人什麼話都不會跟他說的。 “對了!” 朱鵬飛忽然開口:“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你那青雷出問題了!” “什麼?” 王誠也顧不得身上一件衣服也沒穿,囫圇一下坐了起來,追問道:“出問題了?出什麼問題了?”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跟我來!”朱鵬飛道。 當下,王誠找了一身衣服換上,跟著朱鵬飛出了房間。 紅日已升入高空,進入六月中旬,天氣一天比一天燥熱。 箕州城現在徹底更名箕縣,剛遭遇過一場大戰,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做生意的小商販也見不到幾人。 雖說箕縣的人已經重新回到了大周的懷抱,但多少還是有些不適應的。 況且,如今這座城池還處於軍管狀態,沒有哪個平頭百姓願意與那些軍士打交道,生怕一個不慎被人抓走。 見街道上時不時有一隊甲士巡邏經過,王誠忽然想起一人,問道:“那個拓跋濤抓到了沒?” 朱鵬飛搖頭道:“沒有!那狗東西跟只耗子一樣,自那晚從劉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