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誠回到客棧,徒弟王凱樂還在睡著,不知又做了什麼夢,一臉的淚痕。 將蹬下來的薄被又重新蓋好,他來到桌子旁,開始準備一些事情。 既然身份已經定為鐵劍派弟子,那他就要將這個身份完全坐實。 江湖上目前還沒有“鐵劍派”這個門派,這就便於操作了。因為沒有“鐵劍派”,他完全可以自己創一個。 他第一個就想到了楊四,那小子現在已經逃出了天都府,回到了三川郡。而他要做的事就是讓楊四找個深山,自立一個山門,然後小範圍地散播“鐵劍派”這個門派名號。 對於這種事情,他相信楊四一定能處理的很好,忽悠人嘛,這可是楊四的專業。 在書信中,除了交代這些,王誠還特地將門派的身份令牌樣式也畫上去了。 造型跟其他令牌一樣,一面刻印著一柄鐵劍,一面刻寫著姓名。 做完這些,天色已經大亮。 床上的王凱樂一把翻了起來,躍下床跑到王誠身邊,緊緊地抱住他,哭道:“師傅,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傻孩子,你是我的徒弟,我怎麼可能不要你?”王誠撫摸著他的腦袋道。 比起某位老師,他覺得自己這個師傅做的非常稱職,至少不會把自己的徒弟丟下來,這麼長時間都不管不顧。 不過,關於徒弟王凱樂的安置確實是個問題,他現在是軍司馬,必須要進軍營,而軍營不比其他地方,是絕不允許把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帶在身邊的。 想了想,他心裡有了一番計較,而後將王凱樂帶出了客棧。 經過昨夜的暴亂,馬頭鎮並未像想象中那般冷清,還是跟以往一般熱鬧。 因為跑丟的是那些豪商的馬,並非這些小販的馬,相反,因為馬場的馬丟了,他們的生意反而更好做了。 到處都是賣馬的吆喝聲,甚至還有不少人當面宣稱那些大戶的馬都跑光了,他們手裡的馬是馬頭鎮為數不多剩下的。 王誠帶著王凱樂來到一間羊肉湯店,吃了點東西,便去了一趟鐵匠鋪,現場打了幾塊鐵劍派身份令牌。 然後,他又去了一趟驛站,將信和楊四的身份令牌都寄出去。 因為馬頭鎮是大周馬匹最大的交易市場,與“物流”有關的鏢局、驛站都非常的多,甚至可以用發達來形容。 王誠選了一家速度快的驛站,無非多付點錢的事。 對絕大部分人而言,能用錢解決的事那就真是事了,但於他而言,錢還真不是事,他手裡可是有不少大通錢莊的承兌金票,那是一筆天文數字。 馬頭鎮就有大通錢莊的分堂,隨時可以兌換金銀。 走在街上,王凱樂緊緊攥著王誠的手,道:“師傅,咱們什麼時候回鐵劍派嗎?” 這話他已經問了很多次了,他還是怕王誠把他丟下。 王誠搖了搖頭,對王凱樂說道:“師傅要回軍營,但不是不回來。你放心,師傅會給你找個地方住。” 見王凱樂情緒不高,他保證道:“師傅向你保證,每個月至少回來一次!你是師傅的徒弟,師傅還要教你武功,叫你永遠不再被人欺負!” 王凱樂揚起那張有些黑的小臉,重重地點了點頭。 於是師徒二人又去了一趟牙行,託人買了兩名婢女和一個僻靜的小院。 小院位於馬頭鎮西北角,靠近一處小山腳下,很安靜,又有山風時時吹來,空氣不像馬頭鎮裡面充斥著馬牛羊的尿騷味。 院子跟農家小院差不多,有兩間房,一間是燒飯兼放雜物之處,一間是客廳兼臥室。 王誠將兩個婢女叫到身邊,兩人被王誠眉心和臉上的傷口嚇得不輕,低著頭瑟瑟發抖,不敢看。 這倒也合了王誠的心意,他最擔心自己不在的時候,兩個婢女欺負到王凱樂頭上。 當然,放在這個封建時代,這種可能性很低很低,因為按照大周法律,奴婢欺主,按律杖斃。 “你們不要害怕!” 王誠儘量用溫和的語氣,但兩個婢女依舊不敢抬頭。 他知道一時很難改變兩人對自己的感官,便道:“你是小紅?你是小綠?” 喚作小紅的高個子婢女先點頭,然後那個年紀只有十五六歲文文弱弱的小綠才點頭。 “這起的什麼破名字?” 王誠心裡抱怨了一句,他當然不可能嘴裡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