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寧侯在朝廷和地方上都有著很深的勢力,要不然也不可能清楚地知曉王誠的具體動態。
他突然意識到,寧侯敢這般對抗朝廷,確實是有很大底氣的,朝廷和地方上都有人在暗中支援著寧侯。
那麼這場對抗已經不是所謂的謀反,而是昔日奪嫡之爭的延續。
“傳我將令,命廣陵軍晝夜不停地攻擊,絕不給他們一絲一毫的喘息機會。三日之後,我要陵州地界一個御林軍都沒有。”
下了命令之後,潘辰龍又看向付義,道:“付將軍有何建議?”
“將軍之策甚好,末將並無異議。”付義道。
潘辰龍面露喜色,道:“我等在此嚴陣以待將近十日之久,今日總算傳來好訊息,當賀!兩位大人,咱們下去喝兩杯。”
然後他當先走下城樓,也不管付義與薛為民是否答應下。
付義與薛為民彼此相視了一眼,目光中全都露出複雜的意味,但還是跟了上去。
就像潘辰龍所說,他們全城戒備了差不多十天,神經沒有一刻放鬆,眼下既然有放鬆的機會,自然不會拒絕。
城樓下有一處房間,寬敞乾淨,正是將校平時值守待的地方。
三人列坐其次,很快就有幾名士兵端著菜和酒走了進來。
“二位大人,條件簡陋,咱們姑且先湊合著,等來日一舉滅了王誠,本將再與二位大人一塊慶功!”
“多謝將軍!”
三人隨後開始吃了起來,談天說地、有說有笑,自不在話下。
酒喝了八九杯後,付義突然止住,看著潘辰龍道:“將軍,軍中飲酒本就是大忌,況且如今敵人未除,末將以為當謹慎為好。”
潘辰龍喝得正痛快著,被這麼一打斷,臉上露出些許不快,但還是點頭說道:“付將軍說得不錯,小心駛得萬年船。”
他擱下酒杯,正準備讓人把酒都撤下去,一名侍衛走了進來。
此人徑直走到潘辰龍身邊,俯身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潘辰龍聽後,臉上露出冷笑,道:“這老東西終於想開了。”
付義與薛為民互相了看了對方一眼,隨後齊齊開口:“誰?”
“等會兒你們自會知曉!”
潘辰龍賣了個關子,而後對侍衛說道:“去把人帶進來吧。”
須臾,侍衛領著兩人走了進來。
當先一人滿頭白髮,隨意用根草繩扎著,面容蒼老,佈滿皺紋,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灰色長衫,完全就是一個鄉下老農。
然而,這人始一走進來,潘辰龍與太守薛為民全都起身。
就連那坐在主座上的潘辰龍也站了起來,微微躬身行禮。
“顧老將軍!”
“定遠侯!”
“太傅!”
三種不同的稱呼,但全都揭示了此人的身份,前任鎮西將軍顧彥章。
見三人都在向自己行禮,顧彥章趕緊擺手說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夫一介賦閒之人,擔不得三位大人如此重禮。”
潘辰龍聞言,直立而起,對那名說道侍衛說道:“還不快去給老將軍準備酒菜?”
那侍衛聽後,趕緊跑出房間。
潘辰龍臉色才緩和了一些,轉頭對顧彥章說道:“老將軍請坐。”
顧彥章也沒推辭,徑直走向付義下首的那一張空桌。
付義見狀,趕緊上前攙扶顧彥章,把他引到自己的位置。
他才不敢讓顧彥章坐在自己的下面,哪怕顧彥章賦閒在家多年。
顧彥章十八歲從軍,今年已經七十四歲,在軍中待了五十六年。
他四十二歲做了鎮西將軍,在鎮西將軍這個位子上做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