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披著輕紗的峰巒和巧石,漸入眼底,整個山脈,沉浸在豔麗的彩光之中。
沐浴在初生陽光下的無名與程懷寶,彷彿穿了一身金色衣衫一般,雖蓬頭垢面依舊,挺拔的身軀卻英氣盡顯。
程懷寶手中雲月刀猛然劈出,破空之聲,尖銳刺耳,一股凜冽刀氣噴薄而出。刀過處,一棵碗口粗的松樹攔腰折斷,斷口平滑,沒有一根木刺。
程懷寶不無得意道:“木頭,這一刀比那晚那刀如何?”
無名認真的想了想才道:“技巧上比那一刀高明成熟許多,威力則差得遠。”
程懷寶納悶道:“這話從何說起?”
無名道:“你那一刀使出時,我人在一邊,卻也有天地變色、心寒膽裂之感,何況正對這招的對手。在我想來,你那一刀厲害便厲害在這無匹的氣勢之上。而方才這一刀……”說到這裡無名撇撇嘴,才又道:“簡單點說,這一刀我有十足把握用手硬接,但那一刀我卻生出了躲閃以逼其鋒的念頭。”
程懷寶被無名說的有些沮喪,垂頭道:“入山修行六天來,無論我怎麼運氣用力,也再找不到當時那種人即是刀,刀就是人的完美感覺,木頭你不曉得,那感覺既有說不出的古怪又有說不出的美妙。唉!因此我才會下定決心,棄劍改刀。”
無名道:“或許正是因為你心中有意才會如此,道家講無為佛家講空明,便是這個道理。那晚你心中也想著怎麼用力了嗎?”
程懷寶驚叫道:“我的娘,只怕當真如此。看來以後再不能叫你木頭了,你這腦袋自開了竅後,比我還聰明哩。待我來試一試。”說著話深吸一口氣,靜心凝神,刀出,刀光如電。
無名點點頭道:“這一刀又厲害了些,不過還是比不上那一刀。”
程懷寶搔搔頭道:“他孃的,原來練刀也不比練劍省事,我起先還以為練刀會容易許多哩。”
無名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對於程懷寶這等喜歡偷懶走捷徑的性子他只剩下無奈了。
程懷寶突道:“對了,木頭你這幾天來領悟到了什麼,說來聽聽。”
無名搖頭道:“我腦子笨,幾天來什麼也沒想到。無論我怎麼練,也做不到使出全力後仍能回氣變招。”
程懷寶嘆道:“無名你也莫要心急,總會想到辦法的。只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頭研究了你整整九年也沒搞明白,唉!”
聽了程懷寶的話,無名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隱約想起了什麼,伸手製止程懷寶後面的話,整個人陷入到往事的記憶中。
能吸人真氣的是丹田中的紫極元胎,而紫極元胎是當年那個自己拜了師父的怪人自腦頂上塞到自己體內。如此說來,那個怪人應該會有對付紫極元胎吸人真氣的法子……
想到這裡,無名身子一振,彷彿撥開了籠罩在心頭的迷霧一般。有關於怪人的那段經歷,他十來年間從未想起過。記憶這東西就是那麼古怪,時間雖然過去了許久,那些記憶卻彷彿昨天才發生的一般。
恍惚間他又回到了十一年前那天清晨,自己在小潭邊遇到的那個傷重垂危卻功夫高強的怪人,那怪人要自己拜他為師,一心想要學他功夫的自己當下便拜了。
然後他便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了許多東西,什麼聖門什麼三大派,當時的自己因為聽不懂,所以什麼也沒記住,現在想來他說的應該就是當年那場正道與魔門間的決戰了。
對了,他說他叫陸天涯!難道他就是正道人畏之如虎的魔門第一大魔頭——魔尊陸天涯?
雖是疑問,但無名心中其實已經肯定了這判斷。
無名心中對於正道魔門本就沒什麼概念,入世後經歷的眾多事情更使他產生了分不清何謂正何又謂之魔。因此對於自己糊里糊塗拜了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