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小道長便在這車上好好休息休息。”說完便竟自坐在一邊閉目養神,畢竟上了年紀,精力體力比不得年輕人了。
無名自懷中掏出鍾老爹給他的那個紙包,開啟那包得嚴實緊密地四層草紙,露出兩隻焦黃髮黑的玉米麵餅,遞給了程懷寶一個。
程懷寶是真的餓極了,看到吃的東西,兩隻眼睛冒出來的都是綠光,忙不迭搶過來,便塞到了嘴裡。
餅子很硬,更談不上味道,但在此時的程懷寶口中,卻比龍肝鳳膽還要珍貴美味的多,也不怕被噎著,三口兩口便將那餅子吞了下去。
無名手中剩下的那個餅自己並沒有吃,眼見程懷寶吞下餅子後兀自一臉意猶未盡的神情,便又將自己手中這塊餅送了過去。
程懷寶接過餅正待往嘴裡送,突然發現無名的手上已空空如也,便知道這是最後一個餅了。
雖然肚中飢火難耐,但他仍生生忍住,把餅子推回給了無名,口中道:“一人一個,我已……吃飽了。”吃飽了這三個字說的辛苦無比,在他那張能把活人氣死死人說活的嘴中,實在少見。
無名嘴角扯了扯,顯是看穿了程懷寶的言不由衷,想了想,將那塊餅一掰兩半,將那塊明顯大些的一半遞給程懷寶,輕聲道:“你身子虛,多吃一點。”
程懷寶看著無名,從無名那堅定的眸子中知道,兄弟已拿定了主意,緩緩伸手,緊緊地抓住那半塊餅子,只覺胸口暖烘烘的,嗓子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眼中浮起一層水汽,鼻頭也有些發酸,嘴巴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說出來,只是伸手拍了拍無名的腿,一切盡在不言中。
人都說患難才見真情,其實就是這麼回事。
無名也沒再說什麼,靠坐在車邊,兩口就將那小半塊餅吞了下去,他也早就覺得肚餓難當了。
程懷寶沒傷沒病,其實就是餓的,一個多餅子下肚,沒多一會的工夫便覺得身上有了些許力氣,活動了活動手腳,暗中運氣行了幾個周天,精力便回覆了四、五成。
有了精神,這小子自然再躺不住了,坐起身來,拍了拍無名的肩膀道:“木頭,你哪來的餅子?”
歇息了一會兒,無名的精神也有些好轉,最起碼腦袋不似方才那般暈眩難當了,聽了程懷寶的話答道:“是那個老頭送的。”從沒人教過他怎麼使用敬語,所以年歲大的人他以為只有老頭這一種叫法。
程懷寶皺了皺眉頭,他雖然性子有些油滑,卻絕非忘恩負義之人,下了平板車,走到鍾老爹身前彎腰便行了一禮。
鍾老爹聽到聲響睜開眼便見到他行禮,趕忙伸手去扶,邊道:“這位小道長莫要如此客氣,老頭子也沒做什麼。”
程懷寶恭敬道:“老人家您太客氣了,對您來說可能是做了很普通的一件事,卻等於救了我們倆兄弟。我這兄弟自小生於山野,不懂世間的規矩禮貌,還請您莫要見怪。”他怕鍾老爹因為方才無名話中的老頭而心有不快,忙作解釋。
以程懷寶那張說死人不償命的嘴,幾下功夫便和鍾老爹混熟了,一個叫老爹,一個叫小寶,親熱的緊。
從鍾老爹口中,程懷寶得知他們這批布要運往漢中府,離西安沒有多遠了。程懷寶腦中靈光一閃,此去西安還有千多里路程,既然身無分文,又不可能靠著霸王餐吃過一路,總要想辦法弄些錢來,當下便央求鍾老爹帶他倆一同上路。
這事鍾老爹可就做不得主了,但老頭答應替他們向管事的說說。
一老一小正說話間,布庫大門吱呀一聲開啟,一個管家模樣的半大老頭叫道:“該啟程了,快點進來搬貨。
十多個車把式應和一聲,稀里呼嚕便往布庫中跑去。鍾老爹湊到那管事身前指著無名兩人如此一說,沒想到那管事兩眼一瞪道:“老趙頭你怎那麼多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