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從漢水順流而下,如此便能直達襄陽。偏偏程懷寶怕定了坐船,死活不肯答應,沒奈何,兩人只得依他。
官道之上,行人三三兩兩。程懷寶拍了拍懷中所抱的這口小箱子,臉上掛滿了邪笑,不甚正經道:“我說木頭,鏢紅三千兩,這裡面會是什麼絕世寶貝。”
無名無聊的斜了程懷寶一眼,沒有作聲,他已猜到這小子心中所打的主意了。
程懷寶討了個沒趣,卻毫不在意,口中哼起了小曲,腦中繼續打著這口箱子的主意。
行在無名另一側的徐文卿仰首看了看天上的日頭,秀眉微蹙道:“弟弟,若咱們還是這麼不緊不慢的行路,只怕中午便趕不上宿投了,前方最近的縣城也在一百里外。”由於是騎馬出行,她今日穿了一身利落的勁裝,看上去不但未減一絲美麗,更多了幾分平日沒有的英風颯爽。
無名的目光在佳人身上留連片刻才道:“既如此咱們便趕一程。”
三人踢蹬,催馬疾馳起來。
一路無事,這一日,三人來至陝西與湖廣交界一處叫做三林的小地方。
飛馳在官道之上,突然道旁一棵大樹上飛下一道綠色人影,直撲向最外側的程懷寶。
程懷寶大驚,由於貪財非要將那口箱子抱在懷中,根本無法出招相迎,加之他騎術一般,在馬上也用不上他高明的輕功,唯一能做的便是運罡氣護體,生生受了那人一腳,被踢得橫飛了出去,“轟”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直滾了十幾個滾兒才停了下來。
偷襲程懷寶那人一身從頭蓋到腳的綠色大氅,只露出了兩隻眼睛,他並未繼續攻擊程懷寶,借勢平平落在飛馳的馬上,錯身揮掌硬擋無名抓來的一爪,上身一晃,眼中露出幾絲驚色,兩腿使力一夾馬腹,拼命飛馳而去。
無名一攔待要追擊的徐文卿,大叫道:“先去看小寶要緊。”
徐文卿會意,兩人勒馬站定。
此時的程懷寶已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所練罡氣已至小成境界,加之在無名的“幫助”下抗打能力超強,摔得如此之重,竟沒受傷。
雖然沒受傷,不過他也夠狼狽的,滿頭滿身的黃土不說,身上那件價值三兩銀子的青色英雄大氅被撕扯了一道大口子,已徹底玩完。
雖然摔得如此之慘,他懷中那口箱子居然還沒丟,兀自被他樓的緊緊地,貪財之甚可見一斑。
程懷寶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雙目盡赤的爬起來後也不撣身上的黃土,跳著腳衝著那搶馬賊的背影破口大罵。
無名兩道濃眉已緊緊蹙在一起,喝道:“有罵人的工夫,咱們已經追過去了。”
程懷寶神志一清,沒見他作勢,人已如大鳥一般平平飛起,輕巧的坐於無名身後。
無名與徐文卿用力催馬,順官道追了下去。
第六十章 搶馬女賊(二)
催馬追人的當口,徐文卿問道:“弟弟與那人過了一招,那人功夫怎樣。”
無名揚起左手中的半片破裂衣袖道:“這人定是練過某種奇特的護體內勁,我手抓上去,竟無法抓牢他的肌肉,感覺手上一滑,只抓掉了這隻袖子。”
程懷寶坐在馬屁股上,著實的不舒服,想也知道,這馬賓士起來,屁股是最顛簸的地方,加之沒有鞍座減震,小寶那可憐的屁股可受了罪,感覺似乎有被顛成四半的可能。
越想越氣,程懷寶窮兇極惡的發狠喊道:“我幹那混賬王八蛋親孃祖奶奶,抓到他我要剝他的皮、抽他的筋、砸碎他的骨頭、用他的骨髓熬湯喝。我要……哎喲!疼啊!木頭你幹什麼擰我大腿?”
無名冷得似冰的聲音響起:“你再在我耳邊亂喊亂叫,我揍死你。”顯然是因他的靈耳忍受不了程懷寶大嗓門的荼毒,發火了。
程懷寶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