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熱鬧翻天、群情激昂的數百條漢子幾乎同時安靜下來,轉眼間原本喧囂嘈雜的操場靜得只剩下眾人的呼吸之聲。
無名看著七百餘雙充滿不甘與乞求的眸子,胸中一陣憋悶,這些都是他弟兄啊,對於自幼便不為人所接受的無名而言,這份感情比常人要深厚得多。
然而,沒有辦法,形勢所迫,為了讓這些弟兄好好的活著,他唯一的選擇只有離開。
不捨!
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感情,豈是輕易便能割捨的。
無名長長的吸了口氣,強自壓下胸中那股憋悶難言的感覺,揚聲道:“兄弟們,我與寶爺被人陷害了,為了還自己清白,我們必須暫時離開。雙尊盟不是解散,只是暫時收起旗號。”
聽了無名這話,下面一片歡騰之聲,七百多條漢子發自內心的呼喊所匯聚的聲勢之強之盛,只有親臨其境的人才能體會。
紀中看著下面這些不明真相的弟兄開心的歡呼雀躍,心中一陣酸楚,眼圈又紅了,他們不曉得兩位盟主為了他們付出了何等代價,他們更不會曉得兩位盟主將要面對的是何等可怕的敵人。
三教五門,即使傳承千年實力無比雄厚的魔門最終還不是敗在了他們的手下,而兩位盟主卻要孤身面對這等強大至極點的對手。
無知,很多時候是一種快樂!
紀中真的很希望他也能似這些普通幫眾般無知卻開心的大笑大叫。
可惜!
他不能,兩位盟主走了,支撐雙尊盟的重擔便落在了他的肩頭,他沒有選擇,只能一肩挑起。
士為知己者死,就是如此。
這天中午,雙尊盟除去崗哨外,上下所有人等皆聚在大操場中,大口喝酒大塊吃肉,為兩位盟主即將的遠行送行。
無名破例當眾喝下一碗老酒,隨即他便跑到一邊大吐特吐,他純淨至極點的體質無法承受烈酒這等混濁之物。
當天晚上,無名與程懷寶單獨將紀中召到至尊院,無名將懷中兩萬九千兩銀票交予了紀中,同時也將所有的重擔一併交給了他。
紀中雙手捧著銀票,直覺的區區幾張黃紙,竟似有千斤重一般。
紀中小心的收起銀票,從懷中掏出幾樣東西放在桌上,凝重道:“盟主與寶爺此去幾乎是與整個江湖為敵,其中艱險自不待說,紀中要留守漢中,不能隨侍左右,這幾樣紀中保命的小玩意請盟主與寶爺收下,將來或許能派上用場。”說罷將桌上的玩意一樣一樣給無名與程懷寶講解。
紀中掏出來的都是他自己保命用的寶貝,分別是兩隻臂弩與一隻叫蜂巢的可怕暗器。
兩隻臂弩設計的極為精巧,綁在手臂上,外罩袍袖旁人根本無法察覺。每隻臂弩可裝三發弩箭,三支弩箭既可單發也可連發,使用世間獨一無二的強力機簧,威力巨大,一寸厚的門板能輕易射個對穿。
至於另外那隻叫蜂巢的暗器威力更是達到恐怖的程度,可以同時發射出三十枚針形暗器,籠罩近丈方圓,依照程懷寶的估計,除非內功練至至真老祖或逍遙子那等至極境界,否則一丈以內,沒有任何人的護身真氣能夠擋得住強力機簧射出的飛針。
不過這蜂巢也有一項弱點,便是安裝飛針極為麻煩,因此實戰時只有一次發射機會。
這三樣寶貝同被程懷寶強要走的那兩隻短弩一樣,都是江湖著名制器大師林中和的得意之作。
程懷寶將三樣寶貝拿在手上便再也不肯放下了,一副愛不釋手的沒德性模樣。
這小子一臉無賴神情撇著嘴道:“老紀你太不夠意思了,有這等好寶貝竟然藏私?哼!總算你還有點良心,關鍵時刻拿出來了。”
紀中除了苦笑,便只剩下無奈了,這些都是他保命的玩意,莫說送人,便是看都從沒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