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激動,伸手扶住程懷寶的肩膀,說出了他發自肺腑的一句話:“還是算了,萬一你不小心睡著了,咱們這兩條小命可就交待了。”
程懷寶萬沒料到自己一片好心換來的是兄弟的這等回答,只覺眼前一黑,當場暈倒在地。
程懷寶醒來時已過了半個時辰,睜開眼便見到無名仍然筆直的站在那裡,雙目中滿是警戒的神光,注視著周圍一切動靜。
沒有任何語言能夠形容此時程懷寶心中的感受,六天六夜中,最苦的是無名,不分晝夜,永遠在戒備中,不眠不休像個鐵打銅澆的人。
無名默默的做著一切,從沒抱怨過什麼。
他不累嗎?
他也是人!
所以……
他也會累!
但即使疲累若死,無名仍毫不在意的擔任起了警哨的任務,將寶貴的休息時間全部讓給了自己。
仔細回想起來,六天六夜來,每次休息時,自己皆睡得有若死豬,有兩次醒來後才發覺口水已打溼了胸前衣襟。
要知道似程懷寶這等內功高強的人,睡眠之時最重呼吸之道,打鼾與流口水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然而他睡覺時確是流口水了,這隻能說明極度的疲勞已超過了他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睡眠時神意已無法控制他的軀體所致。
若沒有無名,程懷寶很懷疑自己能不能撐過這六天,怕不早被追兵趁著熟睡時不費吹灰之力的拿下了。
無名眼中神光一閃,顯然從呼吸聲的變化聽出程懷寶已醒,緩緩盤腿坐在地上淡然道:“感覺如何?”
程懷寶苦笑道:“還是很累,可惜後面那群跟屁蟲跟得太緊,如若有足夠時間,運真氣調息一番,或許會好很多。”
看著無名神采奕奕的那對眸子,他搔了搔頭後忍不住:“奇怪?看你這模樣似乎已經恢復了全部的體力精力?”
無名嘴角微微一扯,眼中射出你才發現的光芒,淡然道:“差不多。”
“差不多?你……你這傢伙到底是不是人?也不用運氣調息,光是這麼站著就能恢復體力?孃的!老天實在是太不公平了,虧我方才還覺得總要你放哨虧欠了你。你這傢伙……”程懷寶不甘心的叫著,忽然心中一動,話鋒一轉,一臉諂媚神情道:“木頭,有什麼訣竅,跟兄弟我說說。”
無名淡然道:“說了你也做不到。”
程懷寶不甚滿意無名的回答,撇撇嘴叫道:“虧我把你當作兄弟,有這等回覆體力的好法子也不告訴我,太沒義氣了。”
一頂大帽子扣過來,無名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道:“在玄青觀練功時我便發現,在我練功時每逢身體乏力至極點,疲憊欲死之時,丹田之中便會生出一股熱力,在周身轉過一圈,便能精力盡復。若我沒猜錯,應該是肚子裡那個能吸真氣的古怪玩意在搞鬼。”
想不到無名肚中那鬼東西不但能吸人內力,在關鍵時刻竟還能放出精氣幫忙恢復體力,程懷寶心中不禁生出些許酸酸的感覺,頗有些羨慕的口氣道:“想當年你這木頭還總是抱怨不能修練真氣,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我有你肚子裡那神奇玩意,少活幾年我也願意啊。”
無名一陣苦笑,飽漢不知餓漢飢,程懷寶又怎曉得自己因為不能練內功而增加了何等樣的磨難。
無名自然不會對兄弟訴苦,更不會在這事上與利嘴的程懷寶抬槓,濃眉微蹙,將話題轉向兄弟倆現在的境況上:“小寶,你說身後那些人到底憑什麼能夠緊追著咱們不放?即使咱們奮力超出他們數個時辰的路程,用不了多久他們又能跟上來。咱們想了好幾種法子,從樹梢上趕路,又或攀巖涉水,都無法將人甩脫。”
程懷寶撇撇嘴道:“臭木頭,你直說是我拖累你就好,何必繞著彎子罵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