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府城,一行車馬直接駛入風翔府中頗有名氣的酒樓昊天樓之中,按照老規矩,這座昊天樓自然是天行堂下自家的買賣。
然而在車外護衛的龍衛們都沒發覺,一個小廝打扮的少年自入城門後一直悄悄尾隨在他們的身後,望向消失在酒樓後門內的一行背影,目光中閃爍著兩道異常興奮的神采。
白魅的形象實在太過醒目,任誰見了都會猜到她是名頭已與絕世雙惡不相上下的雪羅剎,因之一路之上,始終隱在車中或房中,從未拋頭露面,連帶著同行的無名與程懷寶自然也只能陪著。
好不容易到了鳳翔府,沉悶了一路的程懷寶再也忍不住寂寞,與無名打聲招呼,依照醜丫頭傳授給他的易容術,扮成一個紈絝少爺,領著五個一派彪悍惡奴打扮,無比委屈的龍衛,施施然走進昊天樓的大堂。
程懷寶上身著了一件大紅絲圖花的箭衣,下穿青袖散腳褲,褲腳塞在羊皮短靴中,形似燈籠,正是時下紈絝子弟最風流的打扮,十個豪門闊少之中,倒有七八人會是如此打扮,走入人聲鼎沸的酒樓中,雖然威風,卻並不扎眼。
程懷寶好個熱鬧,因此特意便在大堂正中尋了個座位,落座之後擺起譜來,橫挑鼻子豎挑眼,大叫風翔府不過如此,昊天樓這名字雖然威風,比起京城的三流酒樓還有不如。
這麼一番折騰,無論夥計還是食客,都以為他是京城來的官家闊少,加之身後站了五個一看就是練家子的高手,哪裡敢得罪。
似這等京城裡的二世祖,在外地遊玩最是無法無天,惹出天大的事來,地方上的官差也管不了他們,因此臨近桌子的食客一見這位少爺不是善茬,紛紛走避,生怕一會兒平白受了無妄之災。
轉眼間程懷寶身周便空了一塊,這無賴卻樂得呵呵直笑。
這等惡霸般的威風八面,正是他兒時做小乞丐時的夢想,雖然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已然算不得什麼,卻仍有一種實現了兒時美夢的快活滿足。
正在程懷寶全心享受著這份兒時夢想的快樂時,忽然一個不是很大,卻剛好聽入他耳中的清脆聲音在身後響起。
“人渣!”
程懷寶眉頭一蹙,心道:“是哪個不開眼的娘們敢來擾寶爺的興致?”
心中這麼想著,扭頭回身一看,登時雙目一亮,心中叫了聲:“好漂亮的小姑娘。”
被他盯上的是一個二八年華的美麗少女,一身鵝黃繡衣,襯著面白若玉,腦後兩隻丫角辮明快活潑。無瑕的玉面上,一雙靈氣十足地大眼睛挑釁似的回瞪著程懷寶。雖不似韓笑月那般有令人驚豔地絕美容顏。卻另有一股精靈可人,叫人怦然心動的味道。
“是個長了教養的野丫頭,揹負長劍……還是朵帶刺的花兒,嘿嘿!寶爺喜歡……”
一股久違了的專屬於色狼的飢渴衝動在程懷寶地心中激盪不已,腦海中轉著種種不湛地歪念頭。緩緩起身大搖大擺地坐在了那姑娘的對面。臉上噙著一絲他自認為的最瀟灑帥氣的微笑。徐徐道:“小姑娘,剛才罵本少爺是人渣的可是你嗎?”
少女杏目一瞪,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無畏神情,嘲弄道:“笑話,本姑娘確是叫了聲人渣,滿酒樓沒一人答應。怎麼就你這麼自動自覺地承認了?莫非你的名字就叫人渣?”
“喲嗬!”程懷寶雙眉輕挑,虎眸之中那一抹玩味的神采更濃了,如此牙尖嘴利地小妞。太合他的胃口了,若不好好逗上一逗,簡直對不起他無法無天的綽號。
程懷寶不慌不忙道:“小姑娘,你咋知道少爺我叫人渣的,還真讓你猜對了,少爺我不但叫人渣,還有個綽號叫淫賊哩。”
沒在想這姑娘不但不懼,反而一臉輕蔑神情的上下打量了程懷寶兩眼後道:“淫賊?嗯!倒確實有點像。本姑娘不屑與淫賊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