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老夫人。”
狗子的眼睛都紅了,家裡就一個老孃,還是瞎眼的,對他沒有半點威脅,這傢伙也不放過,手下絲毫不猶豫的就用小刀劃過一陣風的手腕子,兩道紅線慢慢滲出,他的手腕子無力地垂下,見一切妥當了,老叔又坐回椅子,對狗子說:“現在這傢伙才是錢財,一會你和愣子一起去雲府給老夫人送去,給老夫人說,這些天不要出門。我會給弟兄們說說,多注意一下外人。”
把搜出來的銀子,銅錢一股腦的堆在桌子上,狗子就跑出去找愣子,準備用牛車把一陣風送到雲家,一陣風的舌頭還掛在嘴外面,舌根被狗子拉傷,回不去。
老叔一邊用火鉗子往嘴裡搗舌頭一邊對一陣風說:“老子這些年見的富貴人家多了,如果你找別家麻煩,老子會裝著看不見,而云家這種人家,老子盼著他公侯萬代,一家子好人,家裡最嬌慣的小小姐也知道給拾糞的老漢讓路,還幫著集市上不會算賬的婦人算菜賬。
你別不信,這是老子在集市上親眼所見,他家的馬都知道吃東西給錢,在侯府門口擺攤子,下雨了沒地方躲雨,就站在大門底下,你在別的貴人家的大門下試試看,不放狗咬你算是你幸運,雲家還給薑湯喝,這方圓幾十裡的鄉親日子都在變好,這都是雲家帶來的變化,你想殺人,先問問這十里八鄉的鄉親。”
一陣風全身都疼,尤其是舌頭一陣陣的疼痛往腦仁子裡鑽,耳朵在轟鳴,只看見老農嘴在一張一合,不知道在說什麼,他只知道自己這次全完了。
狗子回來的很快,身後跟著一個壯實的農家後生,只是兩人的衣衫都極為破爛,臉上也塗的亂七八糟,到了棚子裡也不說話,用手蘸著一陣風的血就往身上抹,這回輪到老叔不解就問:“這是為何,好好地衣服不穿,偏偏找這身下地的爛衣服,是何道理?”
“老叔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侯爺以前說過,所有的東西都需要裝扮,功勞也一樣。我和楞子哥乾乾淨淨的到雲府,說不定府上會以為我們很輕鬆的就抓住了殺手,給的賞賜就會少,現在我們抹上血,任誰看都知道我們哥兩是經過一番血戰才抓住這傢伙的,我估摸著這樣一來,賞賜會多三成,愣子哥成親的錢就有找落了。”
狗子把衣角上的洞扯得更大一點,摸樣也更加的悽慘,最後咬著牙對愣子說:“哥,你在我鼻子上來一拳,不要太重,打出血就好。”
說完這話,擔心愣子下不了手,他首先在愣子的鼻子上來了一拳,鼻血長流的愣子當然不會放過他,一拳打得極為實在。
老叔站在茶棚子底下看著逐漸遠去的兩個孩子,搖搖頭,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不知道心裡是怎麼想的。
直到他們的身影再也看不見才揹著手回家去找老妻,讓她去照顧狗子瞎眼的老孃。
(未完待續)
第六十節 黃鼠的筏子
玉山腳下的雲家莊子充滿了喜氣,從牌坊開始道路兩邊的桐樹上就掛滿了紅色的綢布燈籠,在長安城裡做工的雲家莊戶們,也都趕了回來,雖說捨棄了兩天的工錢讓人心疼,他們還是一個不少的趕了回來,從家裡翻出過年的時候才做的新衣服穿上,雖然大熱天穿冬衣有些不妥,雲家莊子的排場不能丟,誰會像王栓家一樣,不到五月就做新單衣,冒著汗水督促婆娘把家裡最好的麥子磨成細面,選最白的頭道面,挑選顏料,準備做面席。
衣服穿得不好沒人笑話,莊戶家有新衣穿就不錯了,不丟人,可是面席做不好,那可就是沒臉面的大事了,自己婆娘就不要想著能在莊子裡抬著頭走路。
石榴花開得早,讓家裡的娃子從石榴樹上把鍾花摘下來,可不敢摘筒筒花,要不然今年就沒石榴吃了,摘下來的鐘石榴花被男人家包在乾淨麻布裡放在夾板裡用油錘砸楔子,不一會,紅豔豔的花油就被榨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