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
李承乾的臉頓時就黑了,怒衝衝的問:“都是一樣的百姓,從土地裡刨食的苦哈哈,誰有工夫和你一樣,一天換兩身衣裳,洗一遍澡,吃個飯洗八遍手,去趟茅廁,回來恨不得把手剁掉,不許你看不起大唐的百姓,他們都是好樣的,你是刺史,這些都應該是你分內的事情,一大群黑了心的財主,把長安瓜分完,現在又來瓜分新城,不行,原住民必須進城,弄髒了城市你想辦法,害了病你去給他們治,光屁股娃你去給他們找衣衫。
嶽州的刺史是你啊,官員是要來幹什麼的?不是讓你給財主們尋找發財的地方的,是要你把所有的人都變得有衣穿,有飯吃,收起你的小心思,說了一大堆,唯一的目的就是發財,就沒有看到這些人過的什麼曰子,賺錢賺瘋了,真的不在乎良心了?“
這是李承乾第一次對雲燁發火,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憤怒,身體都有些顫抖,似乎已經在強力的忍耐,如果面前的人不是雲燁,估計他會像火山一樣的爆發開來。
雲燁朝李承乾拱拱手,算是道歉,但是嘴上依然說:“你心憂百姓,說明你真的是一個合格的帝國繼承人,可是啊,承乾,事態不會沿著你幻想的方向前進的,資本從他出生的第一天起,就是要喝人血的,當初我警告過你們,你們都被眼前的龐大利益迷住了眼睛,都不在乎,歡呼雀躍著向全天下攬財。怎麼,現在到了承受惡果的時候就不願意?
我就算是把城裡的地價,房價弄低,讓土著們進城,那些長安來的財主們依然會從土著鄉民手裡出高價買走房子,到了最後,新城裡住的依然是長安富戶,土著居民們在發了一筆橫財之後,依然會高高興興的去城外面居住,生產糧食,蔬菜,布匹,豬羊,供這些富戶們享用,我們損失了很多的錢財,卻沒辦法改變現實,承乾,你確定要這麼做?“
李承乾腳下踉蹌一下,扶著一棵樹喘了好久的氣才說:“朝廷錯了,那就讓朝廷來承受過失,就這麼做,把土地,房子折價分給他們,至於他們如何買賣,是他們的事情,這些錢本來就是他們該得的,這件事我做主了,如果倒黴就由我來承擔。
燁子,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我知道你是在憤怒那些人當初在地價上將你置於險地,燁子,別恨他們,百姓是愚昧的,所以才需要我們指引,他們錯了,其實是我們造成的錯,不要把我們的責任推在他們的身上。
燁子,別恨他們,他們過於弱小,沒經歷過大的世面,上一次你的報復,幾乎讓嶽州百姓萬劫不復,可憐他們至今還不知道是你在推動,都在感激你,朝堂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是本事,請不要把這些用到他們身上,鄉下人的見識,受不了你這樣的折騰。“
說完話,就甩開要來攙扶他的侍衛,一個人沿著那個小湖疾走,扯開了胸襟,白皙的胸膛迎著風,起伏不定,隨侍在身邊的東宮侍衛無不雙目泛紅,惡狠狠的盯著嚼著豆子一付無所謂樣子的雲燁。
雲燁沒走,就站在湖邊看著李承乾沿著湖岸走路,眼看著他強笑著和民夫們打招呼,眼看著他幫一個農婦把竹筐背上肩,眼看著他揉著一個光屁股小孩子的腦袋悲憤的不能自己。
屈原悲憤所以會問天,祖逖悲憤所以才有聞雞起舞,冉閔悲憤所以才有了《殺胡令》,如今李承乾悲憤,只能傷心。
等李承乾繞了小湖一圈散發了一圈的悲憤,走回來,雲燁從懷裡掏出一個摺子說:“署名吧,我已經署了,這次會損失二十九萬枚銀幣,嶽州百姓算是發了,只是你我太倒黴了,我最多被人家攻訐,你被攻訐的多了可不是好事,所以這個窟窿我們得想辦法堵上,幹好事就會倒黴,我早就料到了,我一直想做一個殲臣的原因就在這。”
李承乾疑惑的開啟奏摺,只見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流民入城疏》趕緊開啟一看,眼睛頓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