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煤灰,非常的討厭。
對面過來的那一列火車一大半都是貨車,只有很少的客車,現在的運貨要比運人賺錢,所以雲家總是儘可能的拉貨,運人,只是捎帶而已。
能坐得起火車的依舊是少數人,騎著毛驢往長安走的人沒少咒罵雲家,杜維明顯不是咒罵的那群人,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火車能快點開!
又等了足足一柱香的時間,杜維已經問了車廂裡的管事三遍了,每回得到的答覆就是還有一個沒上來,再等等!
“畜生啊!”杜維暴躁的在心裡罵道,窩在狹小的座位上,旁邊是一個散發著羊騷味的胡人,大熱天的還穿著一件羊皮坎肩,一張三人坐的長條椅,被他一個人佔據了半個。
平日裡自己都是坐前面那節車廂的,座椅是軟軟的羊皮椅子,如果疲憊了還能放倒了當軟榻,一天的旅行,只需要矇頭大睡一覺就能精神抖擻的到長安下火車去拜會那些正在青樓裡吟詩作賦的同窗。
今天沒有那樣的好事了,兩個錦衣大漢握著橫刀鐵塔一樣的立在那節車廂的門前,整個豪華的車廂被勳貴徵用了。
不用說,火車就是在等這位勳貴,如果是一個平民沒有上車,火車這時候早就跑到幾十裡開外了,雲家的人很強硬,從來沒有退票只說,還總拿“人不守信非人哉!”這句話來搪塞百姓。
杜維扭頭向窗外看去,呼吸都要停止了,他不是看見了美女,這些年經歷的歡場次數多了,多麼美麗的女子也見識過,不會引起他的驚奇。
他之所以驚奇,是因為看到了一匹馬,一匹傳說中的馬,這不是一匹千里馬,以前可能是,現在連百里馬都算不上,棗紅色的毛皮都已經變得稀稀疏疏,只是腦瓜頂上還扎著一個小小的沖天辮子,最為過份的是那撮毛髮上居然綴著一顆碩大的綠寶石……
旺財邊走邊放屁,雲燁回頭看看旺財,就嘆口氣,怎麼就喜歡吃煮軟的豆子呢?腸胃不好就不要吃那些脹肚子的東西。
沒法子,自從帶了 旺財坐了一次火車,他就喜歡上了火車,或許是自己跑不動了,但是它依然懷念風馳電掣的感覺,所以只要雲燁出門,讓旺財見到火車, 它就興奮地拿蹄子刨地面……
李二故去已經五年了,今年的大祭祀雲燁不想放過,想不通皇家為什麼要把祭祀時間選在一年中最熱的一天,或許是這一天陽氣重,冤死的皇家子弟不會來找那些活著的帝王。
雲燁不過問朝政已經很久了,日子過得非常的安寧,這五年他的腳步最遠到達過遠島,李泰成功的將蒸汽機安裝在大船上了,所以去遠島的時間被大大的縮短了。
上了火車,旺財習慣性的臥倒在馬伕準備的一塊大草墊子上,把腦袋擱在雲燁的腳下從底下的玻璃窗往外看,雲燁從不允許旺財把腦袋探出窗外,雖然這是它最喜歡的。
年經的管家過來請示公爺是否可以開車,雲燁點點頭,侍衛就幫著公爺將軟椅子放倒,拿來一張薄薄的毯子蓋上,坐車睡覺從來都是公爺的習慣。
杜維不再埋怨了,能和一個傳奇性的人物坐在一輛火車上,他覺得很幸福,在書院讀書的時候就知道旺財,也見過旺財,只是這幾年公爺不再給學生上課了,算學課都是武媚老師和希帕蒂亞老師在上,聽說這位老人家毅然放棄了所有的權利,躬耕田園。就這一條就讓天下人敬服。
進則叱吒風雲,退則海波不興,多少人希望還能夠達到這樣的人生目標,卻只有楚國公真正做到了這一點。
火車轟隆隆的開,將雲燁從睡夢中驚醒,看看沙漏發現火車已經過了函谷關,馬上就要進入關中平原了,黃河就在不遠的地方靜靜地流淌,只是河水泛黃,這已經好的太多了,前幾年的時候,黃河簡直就是一條黃泥湯子河。
旺財總是睡不安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