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O二四年十月十七號,下午十七點四十二分——距離「救世行動」正式開啟,還有四小時。
平巍市,愛平縣,王家墓。
王家墓並不是一個墓地,而是一個村落,和X家莊,X家屯,X家村一樣,只是一個村落的稱呼,生活在這裡的人,大多姓王。
灰頭土臉的王食虎叼著一根草莖,將最後一個箱子,搬到了貨車上後,露出了笑臉。
王食虎是一名退伍軍人,但退伍的時間不長,才退了一個多月。
他擦拭了下臉上的汗水,抬頭對一旁的老伯笑著說道:“德叔,還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沒了沒了,小虎啊,多謝你啊,我腰不好,這些東西實在有些難搬,真是麻煩你了。”中年男人連忙上前遞給了王食虎毛巾,並感激的說道。
“害,這算啥啊,就出點力氣而已,那既然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家了啊。”王食虎灑脫的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小虎,這是你的辛苦費……”男人從口袋裡抽出一疊整齊放好的紙幣,隨後從裡面抽出兩張,遞給了王食虎。
“別別別,德叔,說好了我是來幫忙的,你給錢就有點過分了!你這樣我可要生氣了啊!”王食虎如見蛇蠍一般連連後退,表情誇張。
“你忙了一下午了,這錢也不多,你就收下吧。”
“真不能收,德叔,我要是收了,我爸媽會打死我的,再說了,我當兵的時候,您也沒少幫忙照顧我家啊,這是我應該幫的。”王食虎合住了男人握著錢的手,讓他將錢收進了口袋裡。
“那德叔家種的冬瓜,你帶兩個走,總行了吧?剛成熟,保證好吃。”男人只好說道。
“嘿,這個行,這個辛苦費我喜歡,我爸媽也打不死我了,德叔,我要大的哈,不大我不要。”王食虎笑嘻嘻的說道。
“行!最大的兩個給你!”男人也笑著點點頭。
……
“爸!媽!我回來了!瞧瞧我從德叔家偷來了什麼?明天中午給我燒個冬瓜榨菜湯吃吧!”王食虎用胳膊肘推開木門,大大咧咧的對著房子內喊道,隨後鼻子努了努:“好香啊,今晚吃什麼?”
一樓客廳,木椅上坐著一個看電視的中年男人,聞言皺著眉頭剜了王食虎一眼,隨後語氣嫌棄的說道:“怎麼說話的?還用偷這種詞。”
而油煙氣冒出來的廚房,則探出一個繫著圍裙的中年婦女,臉上的皺紋因為笑容變得更加明顯了,看著扛著兩個冬瓜的兒子,笑著點了點頭:“好嘞,媽明天就給你燒!不過家裡好像沒榨菜了,平,你明早兒去跟咱二姨要一點,她家醃的榨菜最好吃了。”
“知道了——”名為王平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隨後又剜了王食虎一眼,“一天天的就你事情多。”
“嘿嘿。”面對父親這種態度,王食虎一點都不惱,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他的老爸老媽啊,就是東國經典的慈母嚴父型別,要是自己的老爹對自己笑臉相向,王食虎反而會感到害怕。
將冬瓜放在地上後,王食虎笑嘻嘻的坐在了他身邊。“爸,記得去要點啊,我就愛吃二姨那榨菜,吃別的我咳嗽。”
“都說知道了。”
“爸,這有啥好聽的。”王食虎看著電視裡咿呀呀的聲音——用愛平縣方言講戲曲的節目,詢問道。
“沒品味。”王平這下連正眼都沒給王食虎。
“是是是,我野豬吃不了細糠唄,唉,代溝啊代溝。”王食虎聳了聳肩,翹起了二郎腿。
“坐沒坐相,跟個二流子似的,哪有當過兵的人像你這樣的。”王平毫不客氣的拿手敲了一下兒子的腿。
“爸,知道人有兩幅面孔嗎?我在隊伍裡的時候可是標兵!很厲害的那種!但在家,總